─”
“怎麼樣?”
“我對他的疑念未釋!”
“這個待在下調查清楚之後,再專程奉告!”
“好,我在這裡等你!”
“姑娘珍重!”
重字聲落,人已彈飛到五丈之外,再閃而沒。
張素娥望着許劍仇消逝的背影,幽怨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道:“多像他啊,十年前的他,不正也是和眼前的他一樣的倜傥不群嗎?唉!造化弄人,天公的安排,未免太殘酷了!”
說着,兩行清淚,滾下憔悴的粉頰。
且說,許劍仇出了鳳凰谷,馳上官道。
鳳凰谷行,使他的心情沉重得像鉛塊,追魂倩女竟然懷了身孕,而且悄悄地出走!
他想像得到她的心境。
“我必須要找到她!”
許劍仇再次在心裡誓言。
屈指一算,距離天南魔宮群英大會的日期,還有二十幾天,行程倒是綽有餘裕,此行對他來說,,關系十分重大。
對于武林盟主,他無心問鼎,主要的目的是能為天目老人報仇,同時要從魔宮之主身上,着落出自己的身世,再就是希望獨臂神魔會在群英會上現身,好追回自己的天芒斷劍。
于是──
他緩慢的向天南進發。
鬼琴之主的名聲,已震撼了整座武林,尤其在劍堡之役,鬥敗了無敵神劍,益使他聲名大噪,又因他身懷霹靂人頭,江湖中揣測他是一甲子之前失蹤的一代魔尊霹靂骷髅怪的傳人,這使他變成了一個既神秘又恐怖的人物。
他身負的鬼琴,便是他的惹眼招牌。
為了不願驚世駭俗,和惹起不必要的事端,他盡量避開通都大邑,專揀偏僻之地而行,這樣,他可以順便探尋追魂倩女的行蹤。
當然,以他的淩古蓋今的身手,一般江湖人要想發現他的行蹤,很難辦到。
這一天,日落時分,許劍仇正緩緩地馳行在一條荒山小徑之上。
突然──
× × ×
數聲暴喝之聲,随風飄傳入耳,而且那聲音像是發自女人之口。
許劍仇不由心中一動,不期然的止住身形,凝神傾聽。
又是數聲喝斥傳來,聽聲辨位,似發自右前方的山坳之内。
他激奇的想道:“莫非會是追魂倩女師徒?”
心念之中,身形一彈,疾若殒星飛矢的朝山坳之内飛去。
坳内,一望都是衰草殘楊,殘楊影裡,隐約露出一段紅牆,看樣子是一間寺廟,這時,暴喝之聲,已不再聽到,極目了掃之下,連半個人影都不曾發現。
許劍仇望着坳内的景象,奇詫不已,身形也緩了下來,說來現在正是夏未秋初,草木不可能凋零得那麼早,但眼前所見的衰草殘楊,似已呈現秋未冬初的景色,這和坳外相較,差了一個季節,這确實令人費解。
他猶豫了片刻之後,彈身奔向那間廟堂。
顧盼之間,已臨切近,果然是一間年久失修的破廟。
廟門之上,一塊泥金剝落的大匾,依稀可辨是秋神祠三個字。
許劍仇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忖道:“怪不得坳内一片蕭殺景象,原來是秋神供奉之地,想必這坳内的地氣特殊,草木早調,所以被一般人立秋神祠供奉,雖屬迷信,但也不無道理!”
心念之中,舉步入祠。
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
院落之中,六個黑衣女子,與一個白發老者相對而立。
那老者赫然正是神秘莫測的白發怪老者。
六個黑衣女子卻是搜魂魔姬母女和女婢黑衣四羅刹。
她(他)們怎會來到這秋神祠中?
白發怪老者和搜魂魔姬幾乎是同時的道:“什麼人?”
許劍仇不由一驚,深深佩服對方的功力。
黑衣蒙面女慕容蘭嬌軀一彈,縱身出院,鳳目轉處,驚喜的道:“許兄台,是你!”
“慕容姑娘,怎麼回事?”
“家母要向那位白發老前輩查家父下落!”
“結果如何?”
“那位老前輩堅不吐實,家母與他交手已一日夜,奇怪的是他竟然能從容化解家母的無影神風掌!”
“這有什麼奇怪,功力深厚當然──”
“你錯了!”
許劍仇訝然道:“我錯了?”
“是的,怪在他化解的手法與家父昔年如出一轍!”
“他不是說過與令尊相識嗎?也許令尊為了某種原因而把這獨門手法相傳。
”
“也許是這樣,請進吧!”
許劍仇随着慕容蘭進入院中,他向場中兩人分不出什麼表情。
白發怪老者如銀白發紛披,遮頭蓋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搜魂魔姬,粉面鐵青,眉目帶煞。
兩人同時向許劍仇微一颔首,仍對峙如故。
場中的空氣,顯得沉凝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