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
四人雖都具有非凡身手,但面對這片毒物,不由心裡發毛,冷汗涔涔而下。
一縷尖銳刺耳的笛音,遙遙傳來。
所有的毒物,齊齊昂頭作勢,吐信亮爪,噓噓之聲大作。
四人之中,鐵杖銀鈴年事最長,閱曆最豐,況也束手無策,滿面惶急之态。
許劍仇對于斷腸人一向甚為敬佩他的智計,當下轉頭道:“大哥,怎麼辦?”
斷腸人搖了搖頭。
追魂倩女恨恨的道:“五毒神君天南之尊,竟然使出這等手段!”
突然,笛音一變,更是刺耳,隻見毒物之中,射起無數紅白之物,向林中飛來,樹葉頓起一陣擦擦之聲。
斷腸人惶然道:“糟!這是飛蜈和白蛇,為毒物之冠,我們快靠在一起,各守一方,别使這些毒物近身!”
四人身形方才靠攏,飛蜈白蛇,已如亂箭般襲到。
四人忙運掌風,頻頻揮掃,但,前面的被掃落,後面的接踵而至,掃不勝掃。
這樣下去,鐵打的金鋼也支持不了多久,何況隻要稍一不慎,被毒物乘隙噬上,後果就嚴重了。
半個時辰之後,四人已累得汗珠如雨,但那笛聲更急,毒物的攻勢也更緊,像初夏的陣頭雨,滿耳盡是嗤嗤沙沙之聲。
首先,追魂倩女感到後力不繼,掌風随之減弱,幾次險些被毒物竄近身來。
危機愈來愈迫。
此時縱然本領通天,也無法飛越這一片由蛇蟲彙成海。
四人同時感到危機已在目前,但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笛聲再變,無數毒物,紛朝林中湧入。
四人各自暗道一聲:“完了!”
忽然——
斷腸人一抖手把鬼琴擲給許劍仇道:“全力彈奏,快,生死在此一舉,如琴音不能克制毒物,我們——”
以下的話,他不說出來,但各人心裡明白。
許劍仇接過鬼琴朝胸前一橫,氣貫指稍——
“咚!咚!咚!”三聲裂帛巨響,破空而起,那些毒物果然一窒。
接着,撕空裂雲的琴聲,沖霄而起,有如萬鐘齊震,千鼓齊鳴,又如駭電驚雷,天地變色,山川齊應,其中挾以緩緩縷縷的銳聲,像萬劍齊揮。
笛聲,不複再聞。
隻見那些毒物,如巨海揚波般不停的鼓蕩翻騰,漸漸,又趨于平複。
那些飛的飛蜈白蛇,也不見了蹤影。
斷腸人歡呼一聲道:“走!”
四人飛身下樹,隻見地上毒蟲一一僵伏不動,用腳一拔,才知是死了。
琴聲,把魔宮豢養的毒物,在頃刻之間,悉數毀去。
四人踏着蟲屍,風馳電掣的一口氣奔出十裡之外。
眼前是一列短崗,四人停下身來。
追魂倩女詫異的向許劍仇道:“仇哥,琴聲無堅不摧,如此厲害,為何我們近在咫尺,卻不感到怎樣?”
許劍仇一笑道:“這是以意禦氣,發之于聲,意之所指,功力至焉!”
追魂倩女和鐵杖銀鈴同時點頭——
許劍仇突然俊面一整道:“我幾乎忘了大事!”
追魂倩女秀眉一揚道:“什麼大事?”
“我與索血人有約,就在這附近相見,今天正好到期,這事關系至大,各位在此稍待,我在附近走一圈。
”
說完,彈身奔去。
許劍仇展開上乘輕功,身形有若一抹淡煙,在附近十裡之内,飛掠了數周,就是不見索血人沙孤梅的影子。
心想,奇怪,她竟然會失約,不然就是她師父不肯答應見外人。
許劍仇茫然的不停飛躍,漸漸,越過了那日與追魂倩女碰面,而誤入迷蹤谷的那道山環。
山環之外,又是一列綿亘的荒嶺大山。
斷腸人的那句話,不停的在他耳邊作響:“——索血人的身法極似陰風掠影——她的師父可能會是令堂——”
天目老人臨死的話,也閃現心頭:“——老夫回頭時,已尋不到她的屍首!”
而索血人又是奉師命尋訪天目老人。
把以上這些微兆連接起來,與猜想十分接近。
他不由自言自語的道:“難道她真的是我的母親?我必須要尋到她,索血人說她師父的居處離此一日路程,如果展盡身法,大概半日可到!——”
自語一陣之後,心想:“是否要回頭告訴蕙妹她們一聲?”又想到:“也許索血人已在赴約途中,說不定就可碰上,如果再往返周折,豈不錯過了!”
心念一決,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