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騰左手揮扇禦火,口中凝勁噴氣之下,又遭遇這等意外的奇襲,饒他久闖江湖,多經陣仗,也未免有些心驚意亂,手足無措!
但他畢竟位列當世武林“十三名手”,一身武學超異凡流,在這千鈞一發之間,一面丹田提氣,功聚上身,一面抛卻右手白骨杖,凝集十二成掌力,觑準“火孩兒”邬赤那片“鋼絲血擋”所化的紅雲,怒劈而出!
這一掌是“笑煞”哈騰驚怒交集以下,全力劈出,威力豈同小可?不僅将那片鋼絲血擋所化的紅雲震得飛散無蹤,并把紅雲以後的“火孩兒”邬赤,震得“騰騰騰”倒退三步,心頭狂跳,右臂奇酸,連“短柄蛇焰矛”均攢不住手,墜落在地!
但“鋼絲血擋”為數太多,距離又近,任憑他“笑煞”哈騰功力再高,也無法将其全部震飛,左右肩頭及右肋之下,一連傷了四處,入肉破衣,涔涔見血!
“冷煞”洪飛見狀,向“碧雲娘”柳如煙陰森森地笑了一笑,說道:“柳夫人,這第一陣算是誰勝誰敗?”
“碧雲娘”柳如煙應聲答道:“哈三兄受傷見血,邬香主兵刃脫手,彼此就算秋色平分,洪大兄認為公道否?”
“冷煞”洪飛點頭說道:“好好好,第一陣就算秋色平分,第二陣洪飛想向柳夫人請教請教!”
“碧雲娘”柳如煙含笑問道:“洪大兄是要與我比賽玄功?還是較量兵刃掌力?”
“冷煞”洪飛想了一想答道:“我們也像方才那樣混合施為,百無禁忌便了!”
“碧雲娘”柳如煙知道“冷煞”洪飛練有一種“冷毒搜魂掌”,及七根歹毒無比的“冷光針”,因而才赢得“冷煞”之名,功力極高,心機又妙,是個極難應付的強硬對手!遂絲毫不敢托大怠慢,向“黃衫紅線”龐真真說道:“真真,你把‘列缺神斧’交我一用!”
龐真真知道這是一陣慘烈惡鬥,遂不但遞過“列缺神斧”,并向“碧雲娘”
柳如煙低聲進言道:“二姨娘,‘冷煞’洪飛那七根妙用無窮,歹毒無比的‘冷光針’,馳譽武林甚久,你何不索性施展‘飄翔百劍’……”話方至此,忽見“婁山三煞”臉上神情有異,柳如煙、龐真真不禁微詫,正待發話喝問之際,九回谷深處突有一種奇異聲息傳出!
“笑煞”哈騰首先向“碧雲娘”柳如煙憤然喝道:“三元幫人物怎的如此無恥,一面借詞與我弟兄比鬥,一面卻派人暗入九回谷深處,企圖把‘紫清玉女’孟紅绡偷偷劫走?”
“碧雲娘”柳如煙冷哼一聲,方欲反唇相譏,“瘦煞”焦桐已向“笑煞”哈騰搖頭道:“哈三弟,不要錯怪對方,九回谷四周,俱是峭拔百仞的壁立高峰,除了這一線回旋谷以外,根本無路可通,竟會突有變動,委實不可思議,我們何必在此争吵,應該趕去一看究竟!”說到此處,轉向“碧雲娘”柳如煙陰陰笑道:
“那位‘紫清玉女’孟紅绡,便是一冊活的‘蕩魔寶錄’,對于你我均有莫大關聯,柳夫人何不率領手下一同前去察看察看?”
話完,“婁山三煞”首先展開絕世身法,向九回谷深處疾馳,“碧雲娘”柳如煙等,亦均緊随在後!
十來個回旋過去,突然聽得前方有飛鳥“啪啪”振翼之聲,“冷煞”洪飛暗叫一聲:“不好!”真氣提處,足下加速,又複繞過兩個回旋,到了“紫清玉女”
孟紅绡所居的洞口,隻見一隻似鷹非鷹、似雕非雕的絕大黑色異鳥,業已沖天飛起二三十丈,鳥背上坐着一位彩衣宮妝女子,手中捧抱“紫清玉女”孟紅绡,孟紅绡軟綿綿的毫不抗拒,仿佛已被對方點了暈穴?
“冷煞”洪飛忙以真氣傳聲,仰頭叫道:“來人聽真,孟紅绡已服‘三日斷魂散’,非我獨門解藥不救,你将她劫去也是徒然,趕快回來,我們商議商議互惠之策!”
黑色異鳥背上的彩衣宮妝女子,對“冷煞”洪飛說的話宛若未聞,舉手輕拍鳥頸,黑鳥兩翼連扇,飛行更速,刹那間便自越過高峰,沒入雲中,不見蹤影!
“冷煞”洪飛氣得連連頓足,足下山石一片裂響。
“碧雲娘”柳如煙也惋惜不已地歎息問道:“洪大兄,‘紫清玉女’孟紅绡竟真個服了你以十三種奇毒藥物合制的‘三日斷魂散’麼?”
“冷煞”洪飛目中兇光怒射,咬牙答道:“若不是你們這群東西聞風起意,來此一鬧,孟紅绡怎會被人劫走?如今隻要‘三日斷魂散’的藥力發作,‘妙音神功’、‘大羅手’、‘摩诃劍法’等三種曠代奇學,便将永成武林絕響!”
龐真真因太以癡戀“中條劍客”顧青楓,且心性良善,故對自己楓哥哥的另一位心上人‘紫清玉女’孟紅绡的安危亦極關懷,聞言頗為驚心,但仍帶幾分希冀地,接口說道:“那乘騎怪鳥來的彩衣宮妝女子既把孟紅绡劫走,又不理你警告之言,也許她有甚罕世靈藥,足以解除‘三日斷魂散’所蘊的毒力?”
“冷煞”洪飛冷笑搖頭說道:“那‘三日斷魂散’是我用十三種奇藥配成,對方便有千歲靈芥,也無法救得孟紅绡一條性命!”
“瘦煞”焦桐眉峰深聚說道:“大哥,事已至此,我們不必亂作無謂争論,似應先查出對方來曆,再行設法!”
在場八人之内,多半均是久走江湖、見聞極廣之人,但卻均猜測不透那乘騎黑色異鳥,自天飛降,劫走“紫清玉女”孟紅绡的彩衣宮妝女子,究竟是何路數?
龐真真聽得“三日斷魂散”别無解藥,不禁頗替“紫清玉女”孟紅绡擔憂難過,芳心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