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為何又不出面與我們一鬥?
卻邀我們明夜初更去往陰風峽中則甚?“顧青楓想了一想說道:”據我猜測,‘萬劫魔宮七使者’留下這座‘小萬劫門’之故,定是炫耀‘萬劫’兩字已紅,以及用那兩顆人頭,作為示威……“龐真真詫道:“既是示威,為何不明面一鬥?”
顧青楓劍眉微剔,一笑說道:“千危谷隧道之外一戰,萬劫群魔既怯于‘列缺神斧’的鋒芒,也不敢對我顧青楓的幾手劍法輕視!何況更有真妹在側,鳥背上的那名‘萬劫魔宮使者’,深知人單勢孤,必難讨好,他自不肯輕易出面……”
龐真真哦了一聲,接口說道:“我明白了,明夜初更的陰風峽之會,才是真正的虎穴龍潭!楓哥哥,我們明日夜間到底去還是不去?”
顧青楓知道龐真真一向不怕事,此語乃是故意試探自己的膽識!遂劍眉連軒,做笑答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當然要去,不但可以探察那兩顆人頭究竟屬于哪位前輩?也可順便見識見識誰能當得起這‘天下第一狠心人’之号?”
龐真真回注顧青楓,笑吟吟地點頭說道:“楓哥哥的膽識委實使我欽佩,但萬劫群魔準備在那裡處置‘天下第一狠心人’,剜心取血的陰風峽卻不知位居何處?”
顧青楓笑道:“那陰風峽既在這懷玉山中,尚有明天整整一日光陰,應該找尋得到,我們暫時莫去管它,還是踏月而行,領略領略這名山夜色再說。
”
說完,便即手攜龐真真玉腕,踏着滿地月影,緩緩舉步。
龐真真自随顧青楓東海求醫以來,發現這位楓哥哥對于自己關懷備至,愛意頗深,芳心中感覺異常安慰!一面與顧青楓緩步踏月,一面微笑說道:“楓哥哥,你記不記得你與‘逍遙使者’崔一葦在在千危谷隧道口外惡鬥方酣之際,千危汞内突然傳警之事?”
顧青楓點頭說道:“當時确有此事,真妹好端端的提它則甚?”
龐真真笑道:“我猜千危谷既然傳警,必系有人侵入,而這侵入之人,可能便在萬劫群魔圍攻之下,作成了‘小萬劫門’十三白骨圓環之内的第一顆人頭表記!”
顧青楓想了一想說道:“真妹這種猜測雖合情理,但究竟是哪位前輩侵入千危谷中,卻是依然成謎!”
龐真真笑道:“這個悶葫蘆不會悶得太久的,明夜初更在陰風峽内遇見萬劫群魔之時,我來問問他們就是!”
顧青楓搖頭笑道:“不必主動發問,最好是運用旁敲側擊之法,讓他們自動說出。
”
龐真真微轉秋波,看了顧青楓一眼,嫣然笑道:“楓哥哥,你自從中條驚變以來,好像變得圓滑成熟多了,不像以前那等死闆闆的,過份方方正正!”
顧青楓微歎一聲說道:“在這種人心險惡的鬼蜮江湖之中,如果過份方正,根本寸步難行,但過份圓滑,卻又……”龐真真自懷中拈出一枚制錢接口笑道:
“楓哥哥,你說得對,過方過圓,兩皆有弊,故而做人處世之道,最好能像這枚制錢!”
顧青楓一時猜不透龐真真語中含意,訝然問道:“要像這枚制錢?”
龐真真笑吟吟地點頭說道:“這枚制錢,是外圓内方,能像它這等外圓,才可處處通行,無往而不利!能像它這等内方,才可分别善惡,固定根本!”
顧青楓聽得微笑說道:“真妹……”
兩字方出,蓦然眼前一暗,月被雲遮,一陣飒飒山風,吹得人遍體生寒,毛發皆豎!
龐真真嬌軀一顫,一面默運功力驅寒,一面又向顧青楓問道:“楓哥哥、這陣風兒怎的吹得這樣冷法?”
顧青楓舉目打量四周,隻見當地兩山夾立,峭拔幹雲,形成了一處峽谷模樣,而自己與龐真真信步行來,恰好走到峽口,那種陰寒徹骨的飒飒山風,便是由這峽谷之内吹出!
見狀之下、顧青楓不禁靈機一動,向龐真真微笑說道:“真妹,我們可能信步所之,誤打誤撞地到了萬劫群魔所說的陰風峽之内?”
龐真真眉梢微揚,含笑說道:“管它是與不是,我們且進到這峽谷内看看再說!”嬌軀一閃,人随聲起,宛如一朵黃雲,淩空飄進谷口!
顧青楓生恐萬劫群魔先機而至,人在谷中,遂趕緊縱身追過,與龐真真并肩前進!
進得谷口,山風益勁,所挾陰寒之氣益濃,令人遍體飕飕,似乎非運内功無法相抗!
幾經轉折,龐真真目光注處,手指一株參天古木,冷笑說道:“楓哥哥,我們果然業己撞進陰風峽,你看,萬劫群魔企圖在此害人,但不知被害的是哪一個呢?”
顧青楓随着龐真真的手指看過去、隻見那株參天古木被人削去了一大片樹皮,并用新鮮人血寫着“天下第一狠心人剜心瀝血之處”等赤紅字迹!
顧青楓看完字迹,再一打量周圍形勢,對龐真真蹙眉說道:“真妹,你看這陰風峽内的形勢,除了陰寒逼人以外,兩崖夾立,曲徑狹隘,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入之狀,萬劫群魔約我們在此處相會,定然不懷好意!”
龐真真微笑說道:“除非他們能自千危谷中傾巢而出,全數趕來此地,否則倘若隻來上一兩個‘萬劫魔官使者’,并不見得能在楓哥哥的絕世劍術及小妹的‘列缺神斧’之下讨得了什麼便宜就是了!”
顧青楓豪氣一振,軒眉笑道:“我們既已被約,則此地縱然擺上劍樹刀山,陳列鼎镬炮烙以待,明夜初更,也将來此一闖!”
龐真真螓首微擡,以兩道明澈的秋波看着顧青楓,溫婉笑道:“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