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掘石數尺,把那條“銀線七星蛇”屍,深深埋在其下。
等埋完蛇屍,章淩峰已把所有經過,向茅浩,唐三變二人,說得清清楚楚。
唐三變靜靜聽完,臉上神色于異常嚴肅之中,并帶有憂慮意味。
章淩峰發現唐三變的面色有異,以為他聽出對方來曆,注目問道:“唐兄何以突然面呈憂色?莫非已從小弟所陳述的故事之中,聽出了什麼蛛絲馬迹?”
唐三變道:“那淩巧玲的來曆,已在杜強口中,略加透露,縱然不是‘陰陽雙屍’門下,也一定與這兩個久未出世的蓋世兇邪,有深切淵源關系。
”
柴玉芝接口問道:“‘陰陽雙屍’是哪路兇邪?小妹年輕識淺,還未曾聽說過呢。
”
唐三變道:“‘陽屍’叫做‘赤陽妖屍’赫連威,‘陰屍’叫做‘玄陰鬼後’赫連素……”
柴玉芝“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兄妹二人……”
唐三變接口說道:“不是親兄妹,而是堂姊弟,但這兩個邪魔,終于由姊弟結為夫妻。
”
柴玉芝嘴角一披,不屑說道:“亂倫無恥,不是東西!”
唐三變笑道:“這‘陰陽雙屍’,不單是兇淫無恥,功力也高明絕倫,并每人精擅一兩種武林列為大忌的毒辣手段……”
柴玉芝聽至此處,詫然問道:“那‘陰陽雙屍’,既然如此狠毒厲害,兇威應該早震江湖,為何這些年來,不見有人提起?”
唐三變答道:“柴姑娘問得有理,這是由于‘陰陽雙屍’赫連素夫婦,過于淫兇狠毒,惡孽無數,終于在三十一年前,遇見一尼一儒兩位前輩奇俠,把‘赤陽妖屍’赫連威,施以宮刑,‘玄陰鬼後’赫連素毀去容貌,并一東一西,分别幽禁于天山東海……”
柴玉芝道:“既予嚴懲,何不索性殺掉?”
唐三變歎道:“這就是正派人物心慈手軟之故,總想給對方留個洗心革面,回頭向上的機會,但往往便由于除惡未盡,死灰複燃,反而贻患不淺!”
窦淩波雙眉微軒說道:“如今,與‘陰陽雙屍’有密切關系的淩巧玲,既然為惡江湖,則赫連威與赫連素兩個老魔,多半脫困而出,又想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章淩峰苦笑道:“小弟無論與‘陰陽雙屍’,或淩巧玲,均素無恩怨,不知他們為何要首先拿我開刀?”
唐三變向章淩峰看了一眼,含笑問道:“章兄恕我冒昧動問,尊師是那位前輩奇俠?”
章淩峰聽人問起師門,不禁神色一正,肅立恭身,抱拳道:“小弟先師,業已功成仙去,他老人家複姓‘公孫’,單名一個‘仲’字,昔日行道江湖時,武林中稱他老人家為‘東海雙儒’之一。
”
唐三變聽得章淩峰說出師門來曆,“哦”了一聲,含笑說道:“難怪,難怪,原來章兄竟是前輩奇俠‘東海雙儒’門下的得意弟子,這樣說來,與‘陰陽雙屍’極有關系的淩巧玲,要用盡陰謀,拿你開刀,便一點也不足為怪了!”
章淩峰起初愕然,旋即略有所悟地,皺眉問道:“唐兄此語,莫非是說‘陰陽雙屍’,與小弟師門,結有嫌怨?”
唐三變點頭道:“章兄記不記得小弟适才說過‘赤陽妖屍’赫連威,與‘玄陰鬼後’赫連素等‘陰陽雙屍’,曾被一儒一尼兩位前輩奇俠,施以宮刑,毀去容貌,并幽禁于天山、東海之事?……”
窦淩波旁聽至此,嫣然接口笑道:“我明白了,那一尼一儒中的‘儒俠’,定是章兄先師公孫仲老前輩……”
章淩峰劍眉一挑,目閃神光說道:“好,我就承當起家師與‘陰陽雙屍’的這段過節,但個人力薄能鮮,還望茅大哥、唐兄、波妹、以及柴姑娘等,盡力相勸,才好設法除去這兩個久蟄複出,危害江湖的兇邪人物……”
茅浩笑道:“賢弟放心,除魔衙道,本屬我輩職責,我與唐兄,既然遇上此事,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柴玉芝拉着窦淩波的手兒說道:“窦姊姊,你不是要請唐大俠去察看杜強來曆麼?我們現已埋完蛇屍,快點去吧,免得遲又生變。
”
窦淩波失笑道:“芝妹太以多慮,因杜強氣絕多時,如今已是一具屍體,除了能變成僵屍之外,他無法再複逃走。
”
章淩峰道:“話雖如此,但我們在此業已無事,不如早點去吧。
”
群俠均無異議,遂一齊閃身下峰,功力稍遜的柴玉芝,仍由窦淩波加以攜帶。
誰知到了峰下江邊,奇事又生,那具杜強的遺屍,竟告無蹤無影。
窦淩波愕然片刻,搖頭苦笑說道:“這群兇邪的花樣真多,但我仍不信杜強會變成僵屍,定是被甚潛伏暗處的同黨,趁我們上岸去埋蛇屍之際,悄然把屍體運走了!”
群俠之中,以“追風劍客”茅浩暨出身邪道的“百毒郎君”唐三變比較細心,他們目光四掃,終于有所發現,茅浩手指一株巨樹,揚眉笑道:“對方并非怯陣,雖然把杜強屍身弄走,卻留下話兒,與我們訂了約會。
”
窦淩波、章淩峰、柴玉芝等三人,一齊順着茅浩所指看去,果見那株巨樹幹之上,被人用指甲劃下了八個細細字迹,寫的是:“明夜初更,翠屏峰頂。
”
窦淩波秀眉微剔,冷笑一聲說道:“好,他們居然還敢出面叫陣,我倒希望于明夜初更,在‘翠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