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郎這才漫應道:“依本宮之見嘛!你們都自動留下來,我不但不會難為你們,而且還待以貴賓之禮。
”
張勁秋笑問道:“你不怕我們乘機跑掉?”
紅衣女郎冷笑道:“你是聰明人,怎會問出這種笨話來。
”
接着,又淡然一笑道:“我會暫時封閉你們的功夫,其實,縱然我不加禁制,你們也跑不了的。
”
張勁秋接問道:“長公主為何對我們如此優待?”
“因為,”紅衣女郎笑了笑道:“本宮敬重你們是一條漢子,同時,家父要找的,是‘四海遊龍’楊天佑,而你們并非正主兒。
”
張勁秋苦笑道:“一如方才長公主所說的,将我們三人作餌,讓楊大俠自動前來上鈎?”
紅衣女郎點首接道:“不錯。
而且,我要提醒你們一聲,我知道焦孟二将,本性剛烈,像孟銘方才所受的屈辱,一旦解開穴道,他必然會飲刃自戕,所以,如果二位同意了,還必須先行對孟銘加以特别開導才行。
”
忽然,一個清朗語聲笑道:“長公主真是顧慮周到啊!”
紅衣女郎臉色一變之下,倏地轉身,隻見就在她背後三丈處,傲然挺立着一老一少,兩個全身浴血的人。
這兩位不速之客,也就是方才騎小毛驢來,見到幽冥教的骷髅表記後,吓得向原路跑回去的灰衣老者,和青衣少年。
憑紅衣女郎的功力之深,人家到了三丈之外而不曾察覺,何況外圍還有她的十四個手下人,這老少兩人身手的高明,也就不難想見了。
這老少兩人,衣衫上所濺血漬之多,更遠甚至焦孟二将,而且,都是新沾上的鮮血,顯然是于片刻之前,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沖殺。
紅衣女郎入目之下,臉色一沉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那青衣少年搶先笑道:“咱們是過路的人。
”
紅衣女郎冷哼一聲,說道:“少裝胡羊!”
青衣少年笑道:“那麼,長公主以為我們是什麼人,就算是什麼人吧!”
紅衣女郎注目問道:“你們這一路來,殺了多少人?”
青衣少年笑了笑,說道:“誰記得那麼多……”
灰衣老者含笑接道:“總而言之一句話,凡是企圖攔截我們的人,都回姥姥家去了。
”
紅衣女郎俏臉一變道:“你們的手段,也算是夠殘忍的了!”
青衣少年淡然一笑道:“多承誇獎,其實,比起你們幽冥教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啦!”
紅衣女郎披唇一哂道:“看情形,問是問不出什麼名堂,看來必須伸量你們一下才行了。
”
青衣少年笑問道:“如果伸量夠标準的話,是否可有作驸馬爺的希望?”
紅衣女郎美目中殺機驟湧地,冷笑一聲道:“狂徒!隻要你能在本宮手下,走過十招而不死,本宮作主,放你們一馬,在這‘豐都’境内,不會再有人會攔截你們。
”
青衣少年連忙接口道:“好!君子一言。
”
“快馬一鞭。
”
“長公主請!”
“狂徒接招!”
話聲一落,兩個人影,已龍騰虎躍地,纏鬥在一起。
這兩位年輕人,使的都是肉掌,但雙方掌勁所激起的強烈罡風,卻使得地面上砂石飛揚,塵土迷漫,兼以雙方身法都是快速絕倫,反而使得旁觀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兩人的身形來。
當然,對于兩人中,究竟是誰占了優勢,那是更加沒法分辨了。
片刻之後,發出“砰”地一聲巨震,兩條人影分射丈外。
那青衣少年抱拳一拱,滿臉堆笑地道:“多謝公主手下留情!使小生勉強在公主手下,走過了十招。
”
紅衣女郎漠然地接道:“别廢話了!本宮手下,并沒留情。
”
青衣少年笑問道:“長公主真想制小生于死地?”
紅衣女郎冷冷地一笑道:“本宮言出必踐,今宵,到此為止,下次碰上,可得小心你的狗命!”
青衣少年又是抱拳一拱道:“多謝長公主提醒,小生記下了。
”
紅衣女郎冷哼一聲,舉手一揮道:“咱們走!”
一陣“飕飕”連響之後,那些幽冥教的人,一齊消逝于累累荒墳之中。
一直目送對方的人全都撤走之後,青衣少年才向灰衣老者笑道:“爹!那丫頭好高明的身手啊!”
灰衣老者拈須微笑道:“現在,你才知道敵人的厲害了。
”
接着,才向一直在一旁發呆的張勁秋、焦逸二人抱拳一拱道:“二位老弟,老朽接應來遲,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
焦逸首先蹙眉問道:“請教這位老丈是――?”
灰衣老者笑道:“焦老弟,我是朱伯倫,朱家鳳父女倆所喬裝。
”
焦逸這才“哦”地一聲道:“原來是三爺……”
朱伯倫扭頭向朱家鳳笑叱道:“丫頭,還不見過諸位叔叔。
”
朱家鳳這才向對方三人分别見禮,并含笑說道:“侄女給張叔叔、焦孟二叔叔請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