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志以嚴肅的口吻道:“師父放心,恩怨情仇,弟子會分得很清楚的!”
“魔中之魔”點點頭道:“這就好,為師的等你好音,記住,十天之内必須趕回來,為師的還有話對你交代,十天,過了十天,恐怕師徒無法見面了!”
韓尚志不由掉下淚來,他知道師父把全部真元輸注入自己體内,而剩下的十天的生命,目的當然是等待自己赴‘鬼堡’約鬥“血骷髅”的回音;當即悲聲道:“師父,弟子決不讓您老人家失望!”
“好,你可以動身了,出洞之後,另尋一塊大石,封住洞口!”
“您老人家的飲食呢?目前您已……”
他不忍心說下去。
“魔中之魔”反而泰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目前功力盡失,已無法覓食了是嗎?這個你放心,為師的還有儲糧,足夠十日之需,你放心去吧,記住我所說的話!”
“弟子不敢有忘,十日之内,必趕回來!”
說完拜别出洞;另搬了一塊大石堵住洞口,黯然離開。
師命為重,他隻好把尋找拜弟東方慧的事,暫時擱下,取道直奔“鬼堡”。
他先獲靈龜輸以百年功力,現在又得了“魔中之魔”的全部真元,本身等于具備了二百年以上的修為,這種際遇,可稱之為奇迹。
“浮光掠影”身法,在此際施展開來,情況又自不同,真可謂快逾電閃,若非是絕頂高手,實不易發現他的身形,恍若光影般,一掠而逝。
十天,他必須在十天之内趕回,“魔中之魔”隻有十天的時間可活。
轉出山區,踏上官道:“一派大江,橫旦眼前,官道沿江而上,以他目前的速度,一日夜可達“鬼堡”。
“魔中之魔”為了一口氣之争,把自己關在土穴之中四十年,神功練成了,然而他自己也因練功不慎而走火入魔,緻半身不遂。
韓尚志深深地知道,如果自己不在十天之内趕回來,對于師父将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因為師父的唯一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同時,他必須要勝過“鬼堡主人”,否則師父死亦難瞑目。
“鬼堡主人”的武功,使他感到心悸,他不知憑“洞金指”是否可以真的能破對方的“金鋼神功”?
他存着一個迫切的希望,希望在這次代替師父“魔中之魔”的較技中,能揭開血海仇人“鬼堡主人血骷髅”的真面目!另一方面,也可以确知“血骷髅”的功力,究竟高到什麼駭人的程度,好衡量自己報仇的力量。
一路思潮起伏不已……
正行之間,隻見兩條青影,橫越官道,沒入道旁的林中,其中一條青影,挾着一樣白色之物,似是一個女子模樣。
韓尚志不由心中一動,緩下勢來,付道,這決不是好來路,何妨追上一看。
心念之中,側轉身影,身道旁的林中掠去。
身甫入林,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放下來,把她衣服剝光!”
另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道:“師父,這女子……”
“怎麼樣?”
“徒兒想請師父賞賜……”
韓尚志不期然穩住身形,對方停身在一叢濃密的灌木之後,非到近前,看不真切,隻聽那蒼老的嘿嘿一陣怪笑道:“小子,你看她很美是嗎?”
“這個……
“别這個那個的,快把她衣服剝光,為師的好吸取元陰!”
韓尚志一聽,登時熱血沸騰,殺機陡起,青天白日之下,竟取做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既然碰上,正好替武林除去一害,又聽那年少的道:“師父,徒兒給您老人家找上十個……”
“閑話少說,像這種根骨奇佳,薄具功力的處女,江湖中實不多見,你上那兒去找,你還不快與我動手?”
“師父,您縱使吸取了她的元陰,還不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何必一定……”
“好小子,我還不想死呢?你竟敢胡言亂語,再說一句我先劈了你!”
韓尚志冷哼一聲,現身出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隻聽到“嗤!”的響,是衣衫撕裂的聲音。
接着是兩聲驚“噫!”
眼前,一個貌相猙獰的青袍老者,和一個青色武士裝束的,面現詭谲的少年,地上,一個白衣女子,胸衣盡裂,露出羊脂白玉也似的肌膚,一雙玉蜂,巍然高聳,但卻直挺挺的一動也不動。
韓尚志殺機直透華蓋,眼中閃射駭人的煞光,一掃兩人。
那老者傑傑一聲笑道:“小子你找死來了!”
那少年武士,身形一挪,就想出手……?
韓尚志冰寒至極的道:“好哇!你倆竟然敢做這傷天害理的事,今天碰上我‘病神’,你倆死定了!”
“小于。
你叫什麼?”
“病神!”
“病神!哈哈哈哈,馬上你就變成死神,徒兒,毀了他!”
少年武士欺身出掌。
韓尚志一揮手,那少年立即震得踉跄退後八尺。
青袍老者面色陡變,他看出這滿面病容,自稱“病神”的少年,身懷蓋世武功,但奇怪的是武林中從未聽說有這麼個少年高手。
少年武士,羞怒交加,暴喝一聲,揉身再進,左掌右爪,分取上中兩盤要穴,出手之怪異,招式之廳詭,大異中原武學。
韓尚志心想,何不一試“洞金指”的威力,心念之中,一揚手……
一聲凄厲的慘号破空而起,少年武士仰面栽倒,一服血箭,噴起丈餘之高,前胸已然被洞穿了一孔!
緊接着是一聲“擦”枝搖葉落,正對青衣武士身後的一株大樹,樹身上也現出了拇指大的一個圓孔。
原來韓尚志一指射出,指風洞穿對方軀體,餘勢仍勁,把三丈的樹身也穿了一孔,他自己反而駭了一大跳,想不到“洞金指”的威力,一至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