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她!
左思右想之後,決定帶她到附近鎮甸求醫,除此,他再無别法。
于是
他萬分不情願的抱起吳小眉,順官道方向疾馳,才奔出十裡不到,暴喝之聲,盈耳面來,待到近前,隻見官道旁四個青衣人圍攻一個少女。
韓尚志心中一動,難道又是“幻魔宮”中人,想做那傷天害理之事?
他不期然的停下身來!隻見那少女,被攻得險象環生,眼看就要遭擒,從衣著上,他看出那四個青衣人,是“幻魔宮”青衣侍衛無疑。
天南“幻鷹宮”派出這多高手,采集武林中女子元陰,這行為令人發指。
“住手!”
韓尚志大喝一聲,如輕絮飄落鬥場。
場中人不期然的住了手。
四個青衣人,赫然又是與毀在自己手下的青衣侍衛畢黎差,不多年紀,總在六十過外,而那少女,生得天仙也似,發上簪着一朵白花,那是帶教的表微,這時,香汗淋漓、嬌喘籲籲,惑然不已的看着韓尚志。
青衣老者,一見喝令住手的,竟然是一個滿面病容的小于,手中還抱一個女子,一愕之後,不由齊齊哄笑起來,其中一個上前兩步道:“病小于,你是送禮上門來的,說着目光飄向他手中的吳小眉。
”
韓尚志把吳小眉挾在左脅,空出右手,朝四人一指道:“你們是天南‘幻魔宮’青衣老侍衛?”
四老者頓是複現驚容,仍由上前的那老者答道:“不錯: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知道……”
韓尚志重重地一聲冷哼道:“那很好,記住,在下‘病神’。
現在打發你們上路!”
路字出口,右手候揚……
青衣老者隻道對方要出招,正待下手制住對方,焉知心念才動,一縷駭人指風,已臨胸前,不由亡魂出竅……
慘嗥聲起,血箭激射,那老者胸背洞穿。
砰然栽倒。
另三個青衣老者,登時駭得面無人色,心知不妙,轉身急遁……”
韓尚志右手連揚,三聲慘号,破空響起,三老者被指風背部洞穿前胸,仆地身亡,四個青衣侍衛,喪命在韓尚志舉手之間。
那發簪白花的絕色的少女不由驚得呆了,這種指功,可說是武林前未之聞。
韓尚志一瞥那絕色少女,轉身就走:
“閣下慢走!”
發簪白花的絕色少女、一晃身截住韓尚志的去路,盈盈一福道:“未亡人謝過閣下援手之恩!”
韓尚志心裡一怔,末亡人?這難道也是名号,不禁脫口道,“未亡人?”
“不錯!閣下可是尊号‘病神’?”
“噫!姑娘何由知曉?”
“閣下方才是自報名号嗎?”
“哦!抱歉!”說完又欲舉步。
“未亡人”輕啟朱唇道:“可否請教大名?”
“病神!”
“這不像是……”
“像不像無關緊要,姑娘也可以離開了2”
“閣下援手之德,異日再報?”
“不必了,在下隻是路見不平而已:“
“未亡人”秀眉一蹩、她感到對方冷得令人發顫,尤其是那付既病又木然的面孔,若非他對自己有援手之德,她早就走了,一頓之後道:“閣下手中的這位……”
“與你同一命運,隻是她已落入對方之手而已!”
韓尚志實在不願再與對方答對,一閃身,如一縷輕煙般消失。
“未亡人”看着他的背影,咋舌不已,這“病神”的功力,确已到了不可思義之境。
“未亡人”,正是改裝還原的東方慧,她可做夢也估不到“病神”就是她認為已死,為他立墓,碑上留名的志哥哥。
韓尚志當然也想不到“未亡人”就是他時刻萦繞心頭的拜弟小叫化東方慧。
她和他渎而不識,相見又分手。
而他卻亟謀要找到她,她又是在策劃為他報仇,然後以死殉情。
韓尚志因為被“魔中之魔”再輸以百年功力,内力充盈,中氣滿溢。
所以話音多少有些改變,不然東方慧不可能毫無覺察。
而東方慧以小叫化的面目出現時,故意把嗓音變粗,現在說話卻是本音,所以這一差錯,使他和她成了陌路之人。
卻說韓尚志一口氣奔出了五十餘裡,來到一個大鎮,投人一家叫“悅來”的旅店之中,安置了吳小眉,馬上叫店小二去請郎中。
工夫不大,店小二帶了一具架玳瑁邊眼鏡的老郎中進來,一腳踏進房門,端詳了韓尚志幾限,大驚失色道:“相公,你病勢不輕!”
韓尚志不由莞爾,一拱手道:“先生請進,有病的不是在下,乃是……”
“哦!不是你相公,但小老兒老服不花,相公的面色……”
“在下天生如此!”
“哦!”
“患病的乃是……乃是……”
店小二搶着道:“是這位相公的夫人!”
韓尚志頓感啼笑皆非,但也無法辯說,隻好順着話尾道:“煩先生一診!”
那老郎中走的床前,揭開紗帳,把了一回脈,觀了觀氣色,搖頭晃腦的道:“草夫人貴恙,系旅勞頓,寒入表裡所緻,投以發散驅邪之藥,自會痊愈!”
韓尚志啼笑皆非,知道如果不求諸于武林中人,憑這些普通郎中,決無辦法,當下隻好唯唯喏喏的應着,那郎中開了藥方,讨了五錢銀子走了,待醫生走後,韓尚志撕碎了那藥方。
在屋子裡來回蹀踱,半籌莫展。
吳小眉,仍昏睡如故,隻是一張粉臉,泛起可怕的紅霞!
他不由想起拜弟東方慧,小叫化巧慧點,見聞比自己廣博,如果有他在倒,也許有法可想,但當他回憶起“連環套”外山崗之上,立碑留名的那一幕時,心中不由蔔蔔亂跳起來,拜弟義薄雲天,如今行蹤莫明……
心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