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鬼門關裡逃生,轉面向“有心人”一揖道:“餘少坤謝過姑娘援手之德!”
韓尚志心中一動道,他叫餘少坤,那天齊教教主是姓餘了!
“有心人”一擺手道:“餘少教主,不必言謝了,你走吧!”
餘少坤道:“請問姑娘芳名?”
“有心人!”
“這……”
“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你請吧!”
餘少坤體體地回過身來,陰陰地望了韓尚志一眼道:“冷面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韓尚志不屑地哼了一聲,殺氣盎然的道:“餘少坤,我警告你,先師的墳墓如被動一草一木天齊教将遭血洗!”
餘少坤口裡哼了一聲,恨恨的道:“冷面人,咱們走着瞧!”
聲落,彈身飛射而去,眨眼無蹤。
就在餘少坤身形消失之後,“有心人”蓮步輕移,走到那方墓石之前,皓腕一伸,就向墓碑之上抹去!
韓尚志不由心頭巨震,晃身上前,伸手一隔,駭然道:“姑娘要做什麼。
”
“把你的姓名抹去!”
“為什麼?”
“你忘記冷面人韓尚志已經死了,山崗上還有墳墓,你現在的身份是病神,魔中之魔的傳人!”
韓尚志微微一笑道:“大丈夫立身處世,何必藏頭露尾!”
“你與‘天齊教’已勢同水火,現在又毀了教中兩個黃衣護法,該教豈肯與你善罷甘休,這後果你……”
韓尚志傲然道:“在下何懼之有!”
“天齊教高手如雲,領袖江湖中各大小幫派,教主功力無邊……”
“姑娘美意,在下十分感激,但在下不願再藏頭掩面!”
“家母贈你入皮面具,要你改容換貌。
其中含有深意?”
韓尚志不由心中一動,道:“請道其詳?”
“有心人”聲音中充滿黯然的意味道:“這些事将來你會全部明白的、總之這是家母的一番若心!”
韓尚志對“有心人”母女的處處神秘,事事莫測,感到極大的不耐,但他又無可如何下,當下一指墓碑道:“弟子為師父刻碑勒石,豈能不留名姓?”
“何不留待以後?”
在下不願毀去這碑!”
“天齊教禁區之内,你能安心令師遺骨不被侵犯?”
韓尚志雙目倏現煞光,沉聲道:“在下有言在先,先師墳墓如被動一草一木,‘連環套’中将是屍山血海,雞犬不留!”
“血洗‘天齊教,憑你一人之力?”:
“姑娘不妨拭目以待!”
“有心人”沉默了半晌道:“你的作為,使家母非常失望。
”
韓尚志歉然道:“在下負疚良深!”
“有心人”突然垂下了手,退了-步道:“你堅持要留名?”
“在下十分抱歉,請賢母女鑒諒:“
“令師‘魔中之魔’确是天南‘幻魔宮’之主?”
“這個無庸置疑,先師還遺有信物!”
“哦!那你已是天南一脈了?”
“是的!”
“有心人”頭向四方一轉,似在查察附近有沒有人隐身,然後放低了聲音:“你丢失了一件武林至寶?”
韓尚志點點頭:“不錯,姑娘怎知此事?”
“知道這事的不止我一人!”
“在下誓必要尋回!”
“可是你不是對方之敵。
”
“姑娘指的是……”
“當然是假‘血骷髅’!”
“這卻未見得?”
“你分明不是對方敵手。
”
“此一時彼一時!”
“你有制勝之道?”
“也許!”
“真的?”
“在下沒有說空話的必要!”
就在此刻一一
一陣極輕微的破風之聲傳處,一條身影,以極快的身法,從十丈之外,一掠而過,錯非是韓尚志和“有心人”這等功力,換了旁人。
真還不易覺察。
“有心人”匆匆的道:“我該走了,再見!”
見字餘音未散,人已飛縱而逝。
韓尚志心中一動,這疾掠而過的身影是誰?為什麼“有心人”匆匆離去?
心念之中,不遑多想,疾彈身朝方才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他的目的,是希望能藉此找出些“有心人”母女的來曆線索,以解心中不斷增加的疑雲。
“有心人”顯然餘言未盡,似乎還有話要對自己說,卻因這神秘人影的驚鴻一現,而使她匆匆離去、這中間定有蹊跷。
韓尚志全力展開“浮光掠影”身法,快得如-抹淡煙。
樹林盡處,跟界-闊,數十丈外,一條纖纖人影,直奔左首的山崗而去。
韓尚志在逼近對方身後二十丈左右距離時,放緩身形,和對方保持同樣速度,雙方在同一速度飛馳之下、就能清楚的打量對方。
這身影,并不陌生,但從背景判斷,韓尚志’一時認不出來。
盞茶工夫之後,己然奔行了近二十裡地面。
眼前崗嶺羅列。
韓尚志心中暗自納罕,這看似熟悉的身影、竟然直奔自己的假墓所在之地。
那人影似乎不曾發覺被人跟蹤、迳直馳上山崗。
奇怪,那人影果然在韓尚志的假墓之前,停下嬌軀。
韓崗志則遠在十丈之外,在一棵石筍之後,隐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