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懊忽數變,她已經知道她的志哥目前在想些什麼,她以前不敢朝這方面想,現在,她不敢想的事終于來臨。
仇,什麼樣的仇,她不知道。
她的父親鬼堡主人“血骷髅”平生仇家難以計數,他不許任何人過問他的行事。
她的心碎了!
她恨造物主這種酷毒的安排!
情,使她無以自拔,現實,使她心碎。
如果韓尚志真的死了,她的情有始有終,然而,他不曾死,像奇迹似的,這奇迹隻給她帶來刹那的驚喜,随之的是無邊的痛苦。
韓尚志冷漠堅毅地性格,索仇是必然之舉,而他索仇的對象是自己的父親。
那後果,她不敢想!
在經過長時間的痛苦煎熬之後,她終于有所決定,慘然一笑道:“志哥哥,你曾說過你與家父仇深似海?”
“是的!”
“什麼樣的仇?”
韓尚志目中忽現怨毒至極之光,咬牙沉聲道:“殺父毀家屠族!”
東方慧嬌軀晃了兩晃,盡量抑制着将要發狂的情緒道:“你要報仇?”
韓尚志痛苦一點道:“慧妹,這說來未免太過殘酷,但我不能不這樣做,‘鬼堡’将像我的家一樣被毀,一樣的塗上鮮血!”
東方慧面色灰敗,忍着兩泡淚水道:“志哥,我們不該認識的!”
“但是我們認識了,而且慧妹你對為兄恩義交加!”
“志哥,事無兩全之道……我……我……”
“怎麼樣?”
“願趁現在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
東方慧含蘊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滾落粉腮,凄涼欲絕的道:“自我們第一次邂逅起,我就……我就……”
韓尚志已意識到她将要說什麼,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以事實的發展來看,他再笨也不會體味不出來,但,他仍側然道:“你就怎麼樣?”
“我愛上了你!”
韓尚志聞言之下,抨然心驚,果然事實正如自己所料。
東方慧說完這話之後,低垂臻首,但很快的又拾起頭來,杏目睜得滾圓,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迫視在韓尚志臉上。
韓尚志心亂如麻,幾乎不敢和她眼光接觸。
東方慧突地展顔一笑,這一笑,十分慘然,是斷腸的笑,幽凄的道:“志哥,你不會輕視我吧?因為,這是我最後向你表露壓抑在胸中許久的心意的機會……”
“最後,為什麼?”
一絲不詳的陰影,襲上韓尚志的心頭。
“志哥,我們用不着掩飾,你該想到我們必然的結果是什麼2”
韓尚志痛苦的低下了頭,他無話可說。
東方慧像是失常般的泯沒了少女應有的矜持,音調-變道:“志哥,你願回答這一句話嗎,發自内心的?”
“慧妹,你說!”
韓尚志擡起頭來,正視着東方慧。
東方慧一掠鬃邊散發,無限迫切期待的道:“志哥,你愛我嗎。
”
韓尚志心頭一震,惶然退了兩個大步,張口結舌。
一時答不上話來,他知道她是女兒之身,前後不到半個時辰,說愛她,是違心之論,若說不愛,以往手足般的情份,和這疑暫的時間内心裡的微妙反應,似乎是接近了愛。
他恨女人,然而東方慧的情形,又當别論。
她當初立碑留名,目的是殉情,片面的愛,一種隐藏着的愛,這足夠說明她的癡心,她的純情。
人非草木,韓尚志豈能無動于衷。
東方慧見韓尚志的神情,芳心如絞,緊咬香唇道:“志哥,我不勉強你說愛我,隻要我愛你,這樣……就夠了!”
韓尚志終于沖口而出道:“慧妹,我愛你!”
東方慧粉腮頓現驚喜之色,但睦即又化為一片凄清,道:“志哥,你為了憐憫我,還是安慰……”
韓尚志面色湛然的道:“慧妹,我不欺騙你,我想我内心真的有這種感覺,不錯,我恨女人,然而對你,我意念中沒有這種因素!”
“真的?”
“真的!”
“志哥,我有一個奢望!”
“什麼?”
“對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要求!”
“慧妹不妨明說,隻要我……”
東方慧秀眸微閉,腮紅似火,櫻唇半張,夢呓般的道:“你我!”
韓尚志登時面熱心跳,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使他呼吸也随之迫促起來,驚惶失措的道:“吻……吻……”
“昭!”
那如花似玉,薄帶凄清的粉靥,那新月般的翠黛,那遮蓋着剪水雙瞳的長而黑的睫毛,那瓊玉似的鼻子,半張着的,微見自動的唇瓣,窈窕的身材,因激動而起伏不已的**……無邊的誘惑,使韓尚志迷茫又迷茫。
終于一
他拖着沉重的腳步,向她走近。
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導引着他走向一個奇妙的夢境。
他攬着她的細腰,環住她的粉頸。
兩雙玉臂,适時的圍了過來。
于是-
四片唇瓣,緊緊地湊在一起,兩個身形,密密接合。
一種生平未經曆過,但卻是本能的動作,融化了兩個人。
吻!長的吻!
這一刻,似乎時間停止了運行,宇宙的一切也不存在了,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