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大步。
他做夢也想不到“大荒神尼”會提了這樣的條件。
第-一次,他從天南侍衛之手,救出吳小眉,在旅邸之中,“失魂人”母女化裝為江湖郎中,撮合不遂!
第二次,“不老先生”為孫女主動提出婚約,又是受意于“失魂人”。
現在,第三次,又有“失魂人”在場作了證人!
這不是巧合。
這是“失魂人”的安排!
“失魂人”三番兩次。
要撮合這件婚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韓尚志下意識的目光投向“失魂人”,但對方以巾蒙面,隻露兩眼,他無法看到對方的神情。
“大荒神尼”徐徐的道:“少施主,怎麼樣?”
韓尚志心煩意亂,不自覺的脫口道:“辦不到!”
“大荒神尼”老臉一寒,冷冷的道;“你想毀約?”
韓尚志再退了-個大步,抗聲道:“請老前輩另提條件,這個……這個,恕無法應命!”
“貧尼隻提一次!”
“晚輩無法應命!”
“那你是存心毀諾?”
“晚輩有難言之隐!”
“你認為吳小眉配不上你?”
“不是”
“那為什麼?”
“晚輩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樣?”
“已經把身心交付了另一個女子!”
“你與她有了婚約?”
“是的!”
“可有媒聘?”
“沒有!”
“可有父母之言?”
“這個……也沒有!”
“那并不防礙貧尼所提條件?”
韓尚志想到已經人天永隔的金蘭之交東方慧,内心感到一陣刺痛,怆然道:“她已經死了!”
“死了,那豈不更無所礙?”
“晚輩已自誓以身相殉!”
“大荒神尼”面上掠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異色,厲聲道:“以貧尼所知,你與吳小眉又有過肌膚之親,她為了愛你不遂而想永絕紅塵,你對她的一片癡心,難道無動于衷?”
“事實不容晚輩再作别念!”
“你知道你已經毀了-個女子?”
“晚輩深感歉疚,但……”
“還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韓氏……脈。
難道由你而斷”
韓尚志不由全身-震,的确。
他不曾想到這個問題,但奇怪的是“大荒神尼”何以會以這種口吻斥責自己,她已是世外之人?
當下一橫心道:“難道老前輩要晚輩對死者食營?”
“失魂人”接口道:“孩子,如果你甘為不孝之人,對死者守義,孰重孰輕,何況你大可以先全孝之後.洱去赴義?”
韓尚志怆然道:“這豈不令吳小眉姑娘痛苦-生?”
“這倒未必!”
“前輩,晚輩鬥膽問這是否是前輩作主的預謀?”
“失魂人”頓時啞口無言。
“大荒神尼”冷聲道:“少施主,這是賭約!”
韓尚志憤然道:“以一個女子的終生幸福作賭注?”
“失魂人”以種無比慈和的聲音道:“孩子。
吳小眉姑娘雖然矢志出家,但她仍是深深地愛着你的,這賭約她不知情,可是她會願意!”
“前輩-一力撮合,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你,為了韓氏的香煙後代!”
“如此說來,前輩與韓門必定有極深淵源?”
“不錯,極深,極深!”
“可否請道其詳?”
“目前還不能!”
韓尚志困惑的看了“失魂人”一眼,又回到本師道:“今日之事,晚輩實在難以應命!”
“孩子,我忠告你,敝開賭約不談,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令尊在九泉之下,将不得瞑目,這并非危言聳聽,日後你将噬膜莫及。
你自己考量吧!”
“大荒神尼”袍袖一拂道:“敝庵向不留閣,至于賭約,踐與不踐在于你這掌門人了!”
說完轉身進寇而去。
韓尚志望着“大荒神尼”修然而沒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尤其那一句“掌門人”,更覺刺耳。
武林人一言九鼎,然諾重逾生命,他以一派之長,豈能食言而肥。
但婚姻并非兒戲.這樣的結果.雙方将痛苦終生。
“失魂人”又道:“孩子,你不忍心看一個少女的芳華由你而毀吧?”
錦尚志行苦難言,進退維谷。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八個宇。
深深地困擾着他。
他十分懊悔在此鬥之時。
為什麼不以“洞金指”神功擊敗對方,他不忍見對方死傷.反而害了自己。
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他自己說的.他當然不能毀約。
他明知道這是-項預謀.但他無話可說,因為他敗了是真的。
“失瑰人”毫不放松的緊迫着道:“孩子,為人子者,以孝為先。
目前,你單隻報仇并不算對令先尊有了完全的交代.你明白廠吧?”
韓尚志咬牙道:“前輩說得不錯,晚輩當前急務是報複血海深仇,生死未交,豈可……”
“那又另當别論!”
韓尚志心裡恨得癢癢的,但他無法發作,“失魂人”對他的恩惠可說天高地厚。
“失魂人”曾斷言東方慧不會死,但又力阻自己與東方慧結合,為什麼?”
她像是冤魂附體般的,一直不會放松過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