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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要殺她的父親,這是造物者酷虐的安排。
“慧妹,原諒我!”
他喃喃地說了一聲,飛身掠過石梁,直趨堡門之前。
堡牆上繪着的那個血骷髅頭,使人聯想到韓莊廳壁上繪着的那同樣的一個,這标記,造成了韓莊二百具枯骨。
他的血液已開始急劇的在體内流轉,殺機,從心.的深處湧起。
身形如彈丸般彈射而起,輕輕一觸堡牆,劃落堡内。
一股重逾山獄的勁道,罩身卷來,接着一個黑影呈現在眼簾。
韓尚志揮掌卸去襲來的勁風,隻見這發掌的赫然是第一次聞堡時所見的那披發怪人,也就是江邊追回東方慧的人,東方慧稱之為小師兄。
披發怪人雙目閃射着陰沉冷酷的光焰,好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韓尚志咬牙切齒的道:“叫你師父出來見我!”
那怪人恍若未聞,隻死盯住韓尚志不稍瞬。
“叫‘血骷髅’現身出來!”
韓尚志再次喝了一聲。
怪人哇的一聲怪吼,呼呼劈出三掌。
掌勢雄渾,如駭電奔雷。
韓尚志左掌疾圈;消卸了前兩掌,右掌一掄,迎着第三掌直逼過去。
隆然巨響聲中,那怪人被震得連連倒退。
又是“哇!”的一聲怪叫,那怪人雙臂一振,雙掌交叉圈劃而出,一道寒熱相間的勁流,以排山倒海之勢匝地卷出。
韓尚志心頭一凜,他知道這是“鬼堡”獨門武功,任何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都無法擋這一擊之威。
心志之中,“須彌神功”聚足八成,沉凝的推出。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處,那怪人的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狂嗥,血箭激射,身形飛墜兩丈之外。
韓尚志冷哼一聲,舉步向前走去。
陰森、灰暗、死寂、襯托着石屋巷道,分外顯得恐怖神秘。
顧盼之間,已來到巷道口。
他不由躊躇起來。
這些石屋,是按奇門陣勢而築,上次他已嘗過這石屋奇陣的滋味,同時,每一間石屋之中,都囚禁有闖堡而不能出堡的高手,“陰陽雙煞”也是被囚者之一。
他無法通過這石屋奇陣,以他目前的功力而論,逐步摧毀石屋,掃平全陣,并不是辦不到的事,但石屋中被囚的人,勢将全部犧牲。
正自猶豫之際,身後突地傳來一個森冷的聲音道:“病神,你真是膽大包天!”
韓尚志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已聽出發話的人正是“鬼堡”主人“血骷髅”,“病神”
是他上次代師父“魔中之魔”來踐約時的化名,當下電疾回身,心中又是一震。
兩丈之外,站着一個貌相威棱的青袍老人。
他已除去了面巾,露出本來面目。
雙目神光炯炯,有如電炬,迫照在韓尚志的面上。
韓尚志面對殺父屠莊的仇人,登時熱血沸騰,日赤似火,面上候籠恐怖殺機。
“鬼堡主人”沉緩陰冷的道:“病神,你居然還敢闖來”
韓尚志咬牙切齒的道:“血骷髅,聽着,上次我代表先帥踐約,叫‘病神’,現在,我叫韓尚志!”
“韓尚志?”
“不錯,特來清結一筆血債!”
“血債?……哈哈哈哈!老夫生平欠的血債不在少數,來索債的為數也不少,你說.這血債如何讨法?”
“以血還血!”
“鬼堡主人”又是一陣懾人心神的狂笑,道:“好極,隻要你小子有這能耐!”
“失魂人”三番二次叮囑他的話,這時他已忘得一幹二淨,心裡除了一個“仇”字之外,什麼也不存在。
“血骷髅,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鬼堡主人”目光神光暴射,冷冷地道:“你出手吧!”
韓尚志沉哼一聲,劈出一掌。
他恨不能把對方立斃掌下,是以這一掌已貫注了十成内力,勁氣如濤,呼轟震耳。
“鬼堡主人”不由心頭一顫,他看出對方的功已非昔比,呼的一掌對出。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雙方各退了一步。
韓尚志一彈身,一招“魔王叩厥”挾以畢生功勁攻出。
“鬼堡主人”雙掌一劃,不但化去了這奇詭厲辣的一招,乘勢攻出了三掌。
一場武林百年難見的拼搏,在“鬼堡”之中展了開來。
,雙方功力,都臻化境,這一全力展開搏擊,聲勢之盛,的确駭人聽聞。
勁風轟轟,有如萬馬奔騰,吵石激射,塵土飛揚,接近鬥場的兩間石屋,竟然被勁氣卷得呈搖搖欲倒之勢。
“鬼堡主人”可算是遇到了生平勁敵,他真估不到對方會有這麼高的身手。
轉眼過了百招。
韓尚志越戰越勇,内力源源不絕,出手盡是殺着。
“鬼堡主人”越打越感心寒。
又是五十招過去,“鬼堡主人”竟然被迫處下風。
突地
“鬼堡主人”暴喝一聲,招式一變,一連三絕招,把韓尚志迫退五尺,雙掌一合。
一搓一放,一道怪風,飒然飄出。
變式出招,快逾電光石火。
韓尚志一見對方施展使人真氣無法提聚的怪功“攢穴散元掌”,心中一凜,身形斜斜彈了開去。
但,“鬼堡主人”似已洞燭光機,這掌風竟然是斜向而出,韓尚志的身形一彈,正好與怪風相觸,隻覺身上一震,真氣一室,暗道一聲不好……
“鬼堡主人”雙掌不收,一振,一道排山勁氣,從掌心逼出。
“砰!”挾以一聲悶哼,韓尚志口血飛濺,連退了八步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