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志不由驚呼出聲。
慕容黛粉面大變,一把抱住吳小眉的嬌軀。
程威遠“砰!”的栽回地上,口角鮮血淚淚而冒,他在臨死之時,還來這一手垂死的反噬,的确出人意料之外。
吳小眉杏眼一閉,略事喘息之後又睜了開來,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持着她不倒,她要親手把劍尖刺入對方的心窩。
韓尚志俊面失色.手足無措……
吳小眉移開慕容黛抱持自己的手,艱難的移步走近程威遠身畔。
半聲慘嗥、血泉迸射,吳小眉的劍已刺人程威遠的心窩,拔出,又刺下……”-
劍!
二劍!
三劍!
吳小眉大仇得報.那股支持着她的恨毒之氣,被對方流出的血所抵消。
她無力拔出插在對方身上的劍,眼前一黑.砰然栽倒。
“眉妹!”
韓尚志一閃身抱住半倒的嬌軀,用手一探之下,不由心頭大震,吳小眉氣如遊絲,脈息一斷一續,粉面呈金紙之色。
慕容黛急取出數粒丹九,納入吳小眉口中,道:“把她給我!”
韓尚志目光一掃現場,把吳小眉交給慕容黛,轉面向那一群失魂落魄的“天齊教”
高手,低沉森冷的道:“舍身岩頭,八義幫朋友的血迹,須要你們的血才能洗得幹淨!”
那聲音聽來使人毛骨悚然。
天齊教殘餘高手,一個個魂散魄飛,在求生的本能軀使之下,驚呼聲中,紛紛奪路而逃……
“哈哈哈哈……”
笑聲近于瘋狂,像是死亡的号角。
又一幕血的慘劇,拉開了帷幕。
凄絕人寰的慘嗥聲,連續不斷。
一切又趨于靜止,聚義廳前血海屍山。
“天齊教”派出來的近百高手、僅隻一個“混世魔王”扶創而遁,其餘的全部伏屍“八義幫”總舵之内。
韓尚志長歎一聲道:“八義幫算是徹底的瓦解了!”
說着,急步走到慕容黛身前,道:“她的傷勢……”
慕容黛黯然道:“内腑破碎,穴脈已有一部以上閉死,恐怕回天無術了!”
韓尚志宛被焦雷貫頂,如果吳小眉不幸的話,……
他不敢往下想,他感到似有無數尖刀,在紮刺他的心肝。
“到後面再談!”
韓尚志木然的跟在慕容黛身後,穿過聚義廳,進入一問布置潔雅的房間,這定是未婚妻吳小眉起居之所,但奇怪的是慕容黛何以對這裡如此熟悉,而且她與吳小眉之間,似乎關系不淺……”
慕容黛把吳小眉放置繡榻之上。
韓尚志過去一探她全身經脈穴道,果如慕容黛所說,穴脈已有大半數閉死,全身宛若被抛入冰窟之中.從頭冷到腳心。
兩滴英雄之沼,滾下韓尚志的面頰,哽咽着道:“她……難道沒有救了?”
慕容黛凄慘的道:“僅我一瓶‘紫元丹’,可以使她在七天之内不死!”
“七天……七天對她的生命有什麼意義?”
“不錯,但七天之内。
也許有奇迹出現……”
“奇迹,寄望于奇迹?”
“不過,我相信眉妹會瞑目的……”
韓尚志既悲傷又驚詫的望着慕容黛道:“現在我想知道這件事的始末!”
“程威遠與她的父親吳由道是金蘭之交,不幸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結果吳由道獨蒙青眯,與那女子結了婚,就是吳小眉的母親,更不幸的是她母親在第二次懷孕時,難産而死,但程威遠枭狡成性,他忘不了奪愛之仇……”
韓尚志點了點頭,心中已明白大半。
慕容黛接着又道“于是程威遠投入“天齊教”。
以“天都秘錄”在吳由道之手為餌。
“天都秘錄在‘不老先生’手上,吳由道恐怕連看都不會“你聽我說,于是‘天齊教’派出高手向‘八義幫’主吳由道強索‘天都秘錄’不遂,而對他下毒手……”
“這以後的我全知道了,程威遠确實百死不足以嘗其辜。
”
“弟弟,你記得在農舍療傷,被‘混世魔王’一夥圍攻的事嗎?”
這一聲“弟弟,此刻韓尚志聽來十分刺耳,他自從“失魂人”口裡知道她過去為人之後,對她相當不齒,但目前他不能有所表示,她曾救過自己,現在她又冒死護持吳小眉,當下一點頭道:“記得!”
“那擲箋示誓,暗中維護你的便是她!”韓尚志驚得幾乎跳起來,激動的道:“是她?”
“不錯,不久前,我們偶然碰面,她親口告訴我,她也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們成了朋友,她是一個好女子,可惜……我們都遲了一步!”
“一步之差,終生遺恨!”
韓尚志坐在床沿,緊握着吳小眉的-雙柔荑,兩眼發直的投射在她那蒼白而無表情的面上,他對她有說不出的歉疚。
他的感情,全部付給了東方慧,他沒有什麼給她,而她卻是他的未婚妻,雖然這婚姻是強迫促成的,可是無法否認吳小眉一直的深愛着他。
他沒有給她什麼,但卻付出了一個韌戀女,所能付出的最高的代價。
突地
慕容黛用力一拍床沿道:“有了!”
“什麼有了?”。
“吳小眉或許不會死!”
韓尚志精神一振,急聲道:“你想到什麼?”
“我想到一個人,如果能找到他的話,吳小眉定可起死回生!”
“誰?”
“神州一醜!”
“神州一醜?”
“不錯,唯有‘神州一醜!’的‘續命金丹’,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