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地說:“無論是死是活,我們都無法幫他。
我帶你回家,邁克。
”
“不,”邁克爾溫和地說,“我們必須進去。
或許皮西奧塔在等着我們。
也可能是斯蒂芬-安東裡尼,告訴我們怎麼辦。
可能不是他,我不能相信就是他。
他不會死,特别在他快要離開的時候。
他不會死,因為他的證據在美國安然無恙。
”
克萊門紮歎了口氣。
他看見邁克爾臉上的痛苦表情。
或許不是吉裡亞諾;可能皮西奧塔等待着安排約會。
這場面可能是一種計謀,目的在于如果當局對他緊追不舍,這樣可以借機擺脫對他逃跑的注意。
太陽已經升到最高處。
克萊門紮命令他的手下停放好車輛,跟随着他。
然後他和邁克爾來到人群聚集的街道。
他們集中在街道一側的入口處周圍,這裡停滿了軍用車輛,武裝警察布置了一道封鎖線。
在街道的這一側,一排房子被一處院落分割開。
克萊門紮和邁克爾站在人群的後面觀看。
一位武裝警察軍官檢查了記者和官員們的證件後才允許他們經過封鎖線。
邁克爾對克萊門紮說:“你能帶我們通過那個軍官嗎?”
克萊門紮拉着邁克爾的臂膀,帶他出了人群。
他們在街道一側的一間小房子裡呆了一個小時。
這房子也有一個院子,離人群聚集的地方僅有20間房屋的距離。
克萊門紮留下邁克爾和四個人在那兒,他和另外兩人走回鎮裡。
他們離開了一個小時,克萊門紮回來時,顯然大為震驚。
“情況看起來很糟,邁克。
”他說,“他們正從蒙特萊普帶吉裡亞諾的母親來鑒定死者的身份。
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盧卡上校也來了。
世界各地的新聞記者正飛往這裡,有的甚至來自美國。
這座城鎮将不得安甯。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
“明天,”邁克爾說,“我們明天走。
目前讓我們看看能否通過那些警衛。
對此你什麼辦法?”
“還沒有。
”克萊門紮說。
“那麼,讓我們走出去,看看有什麼辦法。
”邁克爾說。
不顧克萊門紮的反對,他們走到街裡。
整個城鎮似乎布滿了武裝警察。
至少有上千人,邁克爾想,起碼有幾百個攝影記者。
街上停滿了大篷卡車和小汽車,無法靠近那個院子。
他們看見一群高軍銜的軍官進入了一家餐館,人們竊竊私語地相互轉告,這是盧卡上校和他的同僚們在舉行慶祝午餐。
邁克爾瞥了一眼上校。
他瘦小結實,一副苦相。
由于氣候的炎熱,他脫掉了鑲邊的軍帽,用白色的手帕擦着他的半秃的腦袋。
一群攝影記者在為他拍照,還有一些新聞記者在向他提問題。
他對他們置之不理,然後消失在餐館裡。
城裡的街道上人頭攢動,邁克爾和克萊門紮幾乎不能通過。
克萊門紮決定返回到房子裡,等待消息。
到了傍晚,他們的人中有人帶來了消息,瑪麗亞-隆巴多已經認出死者就是她的兒子。
他們在一家露天咖啡店吃晚飯。
咖啡店的收音機高聲播放吉裡亞諾死亡的報道。
事情是這樣的,警察包圍了一處房子,他們确信吉裡亞諾藏在裡面。
他走出房間時,警察命令他投降,他立即開槍。
盧卡上校的參謀,佩雷茲上尉正在通過電台接受記者小組的采訪。
他談到吉裡亞諾如何逃走,而他,佩雷茲上尉,緊追在後,把他堵在這個院子裡。
佩雷茲上尉說,吉裡亞諾像一頭陷入絕境的獅子,他,佩雷茲,開槍回擊殺死了他。
餐館裡的所有的人都在收聽,沒有人吃飯。
侍者們無心服務,他們也在聽。
克萊門紮轉向邁克爾說:“全都不可信。
我們今晚離開。
”
然而就在此時,咖啡館四周的街上擠滿了保安警察。
一輛官員乘坐的轎車停到路邊,從車裡下來的是維拉蒂督察。
他走到他們的桌子前,把手放在邁克爾的肩上。
“你被捕了。
”他說。
他那雙冷冰冰的藍色眼睛盯住了克萊門紮。
“真幸運,我們将你連同他一起帶走。
聽我一句勸告的話,我有一百人在這咖啡店的周圍。
别大驚小怪,否則你們将在地獄裡與吉裡亞諾見面。
”
一輛警車停靠在路旁。
邁克爾和克萊門紮被保安警察團團圍住,經過搜身後他們被粗暴地推上車。
一些在咖啡館吃飯的攝影記者拿着照相機一下子活躍起來,但立刻被保安警察趕回去。
維拉蒂督察帶着一種滿足的獰笑觀看着這一切。
第二天圖裡-吉裡亞諾的父親在蒙特萊普他家的陽台上對着下面街上的人們講話。
用西西裡的傳統方式,他公開宣布與背叛他兒子的人之間的血海深仇。
他特别強調與殺死他兒子的人之間的仇恨。
那個人,他說,不是佩雷茲上尉,不是一名武裝警察。
這個人名字是阿斯帕紐-皮西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