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不是耍着大夥玩麼?
不理睬周圍憤怒的議論聲,杜疤瘌咽了口吐沫,梗着脖頸說道:“他,他們兩個比武,憑啥要拿鵑子當賭注。
鵑子是我女兒,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她拉扯大,很容易麼?要把她嫁給誰,也得我說得算!不能他們兩個不相幹的人比劃比劃就完了,卻把我這當阿爺的扔到一邊上!”
這話說得也在理兒,看熱鬧的人無可奈何地歎氣。
誰都知道八當家一直想逼着三當家将女兒嫁給自己,而三當家卻看着八當家處處不順眼。
兩個當家人不對付,害得“豹”字和“木”字兩個營的兄弟也是勢同水火,隻是耐着大當家的顔面,才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此番八當家問都沒問三當家的意思,直接提出跟程名振比武奪美。
擺明了就是沒把未來的嶽父當一回事情,吃定了杜疤瘌這人膽小的毛病!
人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同情弱者,想到自己家中也有兒有女,大夥看向杜疤瘌的眼神中便充滿了憐憫。
大當家張金稱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猶豫了一下,偏過頭問道:“三爺,那您說怎麼辦。
他們兩個無論誰赢了,還不都得叫您一聲嶽父麼?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再刁難他們,讓大夥都跟着感覺别扭!”
“我倒不是想掃大夥的興!”杜疤瘌扁扁嘴巴,嘟囔着說道,“我隻是覺得,我年紀一大把了,也沒個兒子。
如果女婿再不把我當回事兒,哪天我動不了了,還不是一個人等死的命兒麼?”
這話說得更令人同情,衆寨主們紛紛點頭。
張大當家聽得歎了口氣,拍打着胸脯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吧?我替你做主。
總之比武的事情不能推翻,其他都可以商量!”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杜疤瘌繼續嘀咕,惹得杜鵑都好生下不來台。
“我沒兒子,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像白癡一樣反複強調,一連說了好幾遍,終于想出了個折衷辦法,“他們比武就比了,赢了的做我女婿。
輸了的也不能賴,得輸給我老頭子些東西當補償!”
“噗!”看熱鬧的人聞聽此言,笑得把嘴裡的酒都給噴了出來。
本以為老家夥心疼女兒,鬧了半天,卻是為了給自己讨額外的彩頭。
“爹!”杜鵑再也挂不住勁兒,跺了跺腳,逃也般離開了看台。
其他幾個當家人則面面相觑,彼此之間看了好半天才終于回過神來,滿臉鄙夷。
“這話也有道理!”張金稱最近喝酒喝得昏天暗地,明顯有些神智不清。
知道杜疤瘌在無理取鬧,還是決定替老兄弟出頭。
“這樣吧,讓他們兩個都拿一樣最值錢的東西給你。
無論誰輸誰赢,你都不會吃虧!”
“嗯,我看這主意中!”杜疤瘌想了想,悶聲點頭。
兩個蓄勢待發的年青人也被氣得不輕,但耐着張金稱的顔面,發作不得。
隻好重新走到杜疤瘌身邊,依次問道:“您老希望我們拿什麼做賭注,您老說吧!”
“你要什麼,直接說,别繞來繞去的!”
“我要……”杜疤瘌露出滿口大黃牙,笑呵呵地看着程名振,“你小子生就了一副好皮囊,我看着歡喜。
如果你輸了,就給我當幹兒子吧。
省得杜鵑嫁給了别人,我身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程名振呵呵一笑,淡然道:“也行,但我得先問問我親生父母的意思。
如果我親生父母不答應,請恕我不敢擅自做主!”
他父親被發配到塞上充軍,已經多年沒有音信了。
所以這話根本就是個永遠不會實現的承諾。
但是杜疤瘌卻不知道底細,高興得眉開眼笑,手捋着胡須道,“中,中。
咋也不讓你親生父母吃虧。
我倒時候推一車禮物給他們,包他們說不出話來!”
這簡直把搶人兒子當成做買賣了!衆人聽得直皺眉,杜疤瘌卻洋洋得意。
搞定了程名振這邊,他又把頭轉向另外一個比武參與者。
八當家劉肇安怕了這個無恥的老不死,唯恐他當衆提出什麼自己難以接受的條件來,搶先一步,大聲喊道:“如果我輸了,就把麾下弟兄分給你女婿一半。
反正女婿是你的,女兒也是你的,你怎麼着也沒吃虧!”
“那關我什麼……”反駁的話幾乎沖口而出,說到了一半兒,杜疤瘌才意識到周圍衆目睽睽。
伸手撮了撮脖子後的老泥,樂呵呵地道,“也行,大不了我讓女婿将部曲再贈給我。
反正他沒什麼經驗,肯定帶不了那麼多人!”
“好了,好了,老三,就這麼定了吧!”實在不忍心看老兄弟如此出乖露醜,二當家薛頌大聲勸告。
伸手拉走了杜疤瘌,示意比武可以正式開始。
張金稱剛要命人敲鑼,程名振卻又來了事,擺了擺手,大聲道,“能,能不能等等。
我有話說!”
“有屁快放!”劉肇安已經被杜疤瘌惹得七竅生煙了,瞪着程名振,惡狠狠地說道。
“我沒馬,咱們隻能步下比試。
你不能騎馬,卻讓我徒步接戰!”程名振也不生氣,讪笑着提出。
“那是自然!”劉肇安非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大聲答應。
見二人已經達成協議,張金稱笑着點頭。
看台上又是一通鑼響,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