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的情況。
”
“知道了!”郝老刀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關門弟子杜鵑問都不問就将自己麾下的弟兄脅迫帶走,但好歹她替自己保住了老窩。
歪頭看了一眼杜疤瘌,郝老刀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話有幾分是真:“七當家是我的弟子,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走,帶我去‘金’字營,說不定能給小丫頭幫上忙!”
“唉!”傅易書狐疑地看了自家寨主一眼,重新跳上坐騎。
他能看出來,郝五當家并沒有因為杜七當家越俎代庖而生氣。
但這不符合巨鹿澤的規矩,按規矩,除了張大當家本人,其他任何頭領沒有資格調動本部以外的一兵一卒。
“鵑子,鵑子也是真着了急!”杜疤瘌臉上覺得讪讪的,低聲向郝老刀解釋。
“你養了個好女兒!”郝老刀聳了聳肩膀,笑着回應。
不待對方說話,又快速補充,“女婿也不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兒,比武場上卻能輕松打敗劉老八!”
“他,他那是湊巧。
”杜疤瘌雖然臉上感覺到有些别扭,心裡卻非常高興。
先保住自己的本錢,然後再趁亂搶了郝老刀的兵馬,接着一鼓作氣連毀兩家大寨。
即便在主營之中的戰鬥最後以劉老八的勝利而告終,女兒也穩穩地站據了不敗之地。
這種聰明且果斷的舉措,換了自己,當時肯定做不出來!
“什麼湊巧?三個多月來他煉了不下十種兵器,其中沒一件是橫刀!”郝五當家嘴上憤憤不平,臉上卻寫滿了無法掩飾的贊賞,“比武場上,他把兵器一亮,我就知道老八要吃虧。
不說别的,就是這份隐忍本事,十個老八都比不上一個程名振!”
“那倒也是!”杜疤瘌低聲回應。
四當家王麻子的‘金’字營所處方位與他的‘義’字營盤緊挨着,既然女兒帶人奔‘金’字營去了,自己就沒必要再為‘義’字營的安危擔心。
索性好好跟五當家唠唠,也省得他過後找年青人的麻煩。
“從一開始,他就存心讓所有人輕視他。
把老八耍得團團轉!”郝老刀滔滔不絕,一邊分析一邊不住搖頭,“這小子,心機之深,我這麼多年沒見過第二個。
行事之果斷,也是我平生僅見。
三哥你記得沒有,當時在運河上,他給大當家出主意打王世充埋伏時,居然猶豫都沒猶豫。
仿佛他早就是咱們的人,根本與後邊的追兵沒一點聯系般!”
這句話,杜疤瘌可就不愛聽了。
程名振做事的确有些過于幹脆,幹脆得讓自己這個老江湖有時候都直犯傻。
但他也是被逼到那一步的,若是當初他不給張大當家出謀劃策,弟兄們還不把一肚子怨氣全發洩到他身上?
想到這,杜疤瘌笑了笑,大聲解釋道,“他不是說過麼,他那個兵曹,是臨時趕鴨子上架。
根本做不得真!說不定程縣令讓他一個沒根沒基的人當兵曹,就是為了應付咱們。
要我看,這小子從一開始就跟咱們巨鹿澤有緣……”
“我倒更相信駝子的話!”沒等杜疤瘌說完,郝老刀大聲打斷。
“緊跑進步,别讓鵑子和四哥之間起了誤會。
真打起來,四哥肯定吃虧!”
“鵑子才不會仗着人多欺負老四呢!”杜疤瘌用力夾了夾馬肚子,在澤地上揚起一串泥水。
他依舊在為女兒和未來的女婿而感到自豪。
這樣的年青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
至于孫駝子算得那個命格,要卦象真是準,他還用整天佝偻着腰麼?
由于距離主營稍遠,道路兩邊的景象已經不像先前那樣凄慘。
間或還有屍體躺在污水中,但因為數量不足,已經無法再将冰冷的湖水染成紅色。
幾名被打散了的殘兵聽到人喊馬嘶,吓得一溜煙鑽進蘆葦叢,更多的散兵遊勇卻是笑呵呵地迎上來,連聲向杜疤瘌打招呼。
“三當家!”“見過三當家!”他們不是杜疤瘌的嫡系屬下,臉上的尊敬卻絲毫不像作僞。
郝老刀看得有些嫉妒,帶住馬頭,用刀尖指着其中一人的鼻子問道:“你們是哪個營的,站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剛才跟在七當家身後平叛,都受了些傷。
”被問到的人毫無畏懼,笑着指了指還在流血的大腿,“七當家說讓我們先去她的營地門口集結,今後就可以跟着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這一手,可被張大當家逼迫衆人繳納“投名狀”的辦法高明多了。
無論原來跟着誰,隻要參與了“平叛”,就有功無過。
郝老刀可以想象,劉肇安等人麾下的喽啰們在走投無路時聽到這句承諾會做什麼選擇。
可以說,僅憑着這一句命令,杜鵑已經徹底瓦解掉了叛亂者的軍心。
這種高明的手段,顯然也不是杜鵑自己能想出來的。
郝老刀又看了一眼杜疤瘌,卻被對方臉上毫無掩飾的得意憋得氣結。
“看到韓六爺了麼?”他存心給杜疤瘌添堵,大聲向散兵遊勇們追問。
得出的答案卻更令他沮喪,喽啰們想了想,七嘴八舌地回應道:“姓韓的賊人跟杜當家打了一場,沒占到便宜,向苦菜窪子那邊下去了。
”
“姓韓的自不量力,想跟程爺伸手。
被程爺一箭射瞎了馬眼。
若不是程爺不熟悉澤中的道路,肯定能把姓韓的生擒活捉!”喽啰們尊重強者,對接連打敗兩位當家人的程名振深感佩服。
得不到想要的回應,郝老刀隻好憋着氣繼續趕路。
杜疤瘌緊随其後,高興得直想唱歌。
二人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