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但很多事情老夫也往往身不由己。
所以才導緻雙方的誤會一再加深。
如今,武陽郡如同待宰羔羊。
若是鮑壯士肯幫武陽郡過了眼前這關,阖郡上下,将永遠銘記壯士的大恩大德!”
“你這人怎麼聽不明白呢?不是我不幫忙,也不是程教頭不肯手下留情。
是窦建德,關鍵是窦建德那邊。
他不點頭,我家教頭也沒辦法!我這麼說,您清楚了吧!”黃牙鮑撇着大嘴,牛氣沖天。
程名振已經依附于窦建德旗下,根本不可能單獨再做出任何承諾。
眨巴着眼睛想了好半天,元寶藏仿佛終于明白了這個事實。
歎了口氣,低聲道:“程将軍是勇于擔當之人,武陽郡離洺州軍的駐地又近,他至少能做得了一半兒的主吧?您隻管把話幫忙帶到,剩下的事情,元某會慢慢再想辦法!”
“也中,帶個話兒又不費什麼力氣。
但我勸您還是别指望了。
窦建德不是我家教頭,沒那麼容易好打發!”黃牙鮑推脫不下,隻好點點頭,憂心忡忡地答應。
言語之間,他對窦建德很不尊敬。
同時對于程名振依附于窦家軍的結局,非常地憤憤不平。
隻要對方幫忙傳話,元寶藏好像就已經滿足。
陪着黃牙鮑吃飽喝足,千恩萬謝地将對方禮送出境。
待轉頭回到郡守衙門,他便一頭紮進了書房,把自己關在裡面,久久不肯出來。
親信們怕老太守急出病來,趕緊請長史魏征前去開解。
待魏征風風火火走入書房,卻發現元寶藏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從容淡定,端着盞濃茶,坐于窗前細細品味。
“東翁……”魏征很擔心地呼喊了一聲,唯恐元寶藏是在強裝鎮定。
心中有郁結,發洩出來最好。
總是憋着,早晚會憋出病來。
聽出魏征在呼喊中所包含的關心,元寶藏轉過臉,輕輕颔首,“玄成,坐吧,喝茶,自己給自己倒上。
我正準備派人你請你呢。
你來得正好!”
“東翁,水窮處必有雲起,自古天無絕人之路。
東翁,凡事看開一些,沒必要過于焦慮!”魏征依言落座,非常擔心地開解。
武陽郡危如累卵,元寶藏這個時候表現得滿臉輕松,絕不是什麼正常表現。
如果換了魏征自己,恐怕早就記得火燒火燎,哪裡還有閑情逸緻品茗為樂?
“玄成多慮了!事到如今,老夫還有什麼好急的。
喝茶,難得清閑,咱們賓主好好聊聊!”元寶藏掃了魏征一眼,非常鎮定地勸告。
“東翁……”魏征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大廈已傾,無木可知。
也許像元寶藏這般坐以待斃是最好的選擇。
可全郡上下幾十萬人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郡守大人的身上,他這般逃避,也忒不負責任了些。
“玄成是不是覺得老夫已經放棄了?”仿佛猜到了魏征的想法,元寶藏笑着追問。
“東翁素有驚人之舉,屬下很難預測!”魏征搖了搖頭,低聲回應。
他不想把元寶藏說得太不堪,對方現在最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實話實說。
“呵呵,還是玄成知我!”元寶藏得意地笑了笑,仿佛自己真的胸有成竹般。
“外邊的那些人啊,根本不知道老夫的深淺。
你坐吧,有些話我先跟你透個底兒!”
“東翁請講!”魏征徹底被弄暈了,拱了拱手,鄭重說道。
“記得我當年花錢替你們幾個擺平官司的事兒麼?記得我跟你說過,你不應在老夫麾下虛耗歲月的話麼?”元寶藏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把話題引向陳年舊事。
“東翁相待之德,魏某永不敢忘!”魏征眼裡陡然湧起一股水霧,咬咬牙,沉聲回應。
如果元寶藏真的要等死的話,自己就陪着他死吧。
畢竟雙方賓主一場,相待甚厚。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要你感激!”元寶藏輕輕搖頭,對魏征的反應遲鈍甚為不滿。
“你當初沒問我上下打點的錢是哪裡來的,我也沒主動告訴過你。
上次我說如果換了明君在位,你當立于朝堂,指點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江山。
但我也沒告訴你過明君何在?你我的出路在哪?如今,是時候了,老夫當跟你交代幾句實底兒!”
“東翁!”魏征輕輕發出一聲驚呼,猛然間,發生過的幾件事在心頭逐一聯系起來。
所有的事情都預示着一個答案,他不敢想,卻隐隐猜到,那可能是事實。
“老夫當年,曾是是楚公的心腹,深受其厚待!”不待魏征繼續追問,元寶藏緩緩介紹。
“所以少主将東征大軍的糧草散入民間時,你來提醒老夫,老夫卻無所作為。
後來少主兵敗身死,館陶縣令林德恩欲殺程名振滅口,老夫也聽之由之。
”
這是更久遠的事情了,久遠得在記憶中都已經發黃。
如果當初元寶藏以郡守的身份幹預館陶縣衆人對程名振的陷害,也許不會把程名振逼入巨鹿澤。
也許河北大地今天的情況會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但是,那都是魏征一廂情願的想法。
如果林德恩勾結楊玄感的罪行被揭發出來的話,非但其本人要被挫骨揚灰,連同元寶藏和魏征自己,可能都會性命難保。
所以,程名振當年必須被犧牲掉。
隻有犧牲掉他,才能保住大夥的秘密。
所以,武陽郡今天的結局無可逃避,就像是早已寫好的命運,隻待時機一到便顯出答案。
“少主死後,密公流落江湖,四處飄蕩!”不管魏征對此事怎麼看,元寶藏自顧說道,“但密公到底是個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