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千具裝甲騎!
若隻論單兵戰鬥力,一兩個具裝甲騎不會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但是在平原之上列陣而戰,這五千虎贲足以讓十萬綠林豪傑望風披靡!而恰恰令人頭痛的是,河北南部地勢非常平緩,除了有限的幾處澤地外,幾乎是清一色的大平原,正好為虎贲鐵騎釋放威力的殺戮場。
所以,窦家軍上下巴不得幽州跟博陵之間的戰鬥永遠别分出勝負。
以大夥目前的實力,絕對擋不住虎贲鐵騎當頭一擊。
但比起對羅藝的嫉妒和畏懼,另外一個人更令大夥膽寒。
畢竟就在去年,此人剛剛帶着博陵精銳橫掃河北。
高士達、劉霸道、格謙……足足有二十餘位有頭有臉的綠林豪傑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記得在咱們圍攻清河之前,李密就給主公發過綠林令,要求主公一定遮斷河北南部所有水陸通道,不要放李仲堅過去!”見自己的笑話并沒收到任何調解氣氛的效果,宋正本想了想,低聲提醒。
“是啊,也差不多了。
河北那麼多條道路,我怎可能攔得住!”窦建德低聲歎了口氣,幽幽地回應。
他早就猜到博陵大總管李仲堅可能并沒戰死。
否則李密也不會沒事找事給大夥發什麼綠林令。
但李仲堅平安回到博陵,并迅速擊敗羅藝的消息依然讓他難以接受。
按常理,博陵軍的實力已經全部消耗在了黃河以南,留在六郡守護巢穴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即便能憑着人心和地勢之便與幽州兵馬拼死糾纏,充其量也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也絕沒有幹淨利落将對方擊潰的道理!李仲堅不是神仙!他去年的所有戰例窦建德都分析過。
高妙堪稱高妙,卻絕非沒有任何破綻。
否則,在黃河以南博陵軍就不會被朝廷和李密聯手給打得全軍盡沒了。
隻是,跟蒲山公李密比起來,羅藝的運氣實在差得太多了些。
人家李密一敗再敗,最後卻總能起死回生。
而他虎贲大将軍羅藝卻挾雷霆萬鈞之勢而來,得到最後落得了個倉皇敗退的下場果。
這個結果不但影響到了幽州軍前途,對整個河北道、甚至半壁河東道來說,局勢在羅藝兵敗的那一瞬間,都起的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皺着眉頭沉默了好半天,窦建德終于将宋正本帶來的“好消息”給咽了下去。
無論震驚不震驚,已經發生了的事實沒法再改變。
他能改變的隻有自己的策略,隻有根據最新情況及時的做出調整,才能避免被這個荒誕的亂世所吞沒。
“虎贲鐵騎的損失大不大?李仲堅反攻入幽州沒有?”調整了一會兒自家心态之後,窦建德低聲追問。
“還沒具體消息!”宋正本輕輕搖頭。
“但我聽送信人說,羅藝主要輸在了輕敵大意上。
他當時正帶着虎贲鐵騎圍攻易縣,而李仲堅卻突然出現在河間一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了幽州軍新組建的選鋒營!”
“選鋒營?”窦建德的思路一時有些跟不上趟兒,“該死,我怎麼沒半點兒印象?”
“主公最近太忙了!”宋正本笑着開解,“就是羅藝等人的兒子帶着的那路兵馬。
主公當時還笑過,說羅藝夠心黑的。
不但自己一個人欺門趕戶,還帶着一群小狼崽子拿死老虎練牙口!”
“哦!”窦建德不斷點頭,他對此時還有點兒印象。
所謂選鋒營,是羅藝為彌補虎贲鐵騎數量不足而另外組建的一支以步兵為主的隊伍。
領軍者不是别人,正是羅藝唯一的兒子,十三歲便以武藝聞名塞外的,幽州虎雛羅成!
宋正本看了他一眼,繼續分析道:“屬下根據僅有的資料判斷,羅藝的表面上損失并不算大。
倒是那李仲堅,剛在河南敗了一仗,又跟虎贲鐵騎硬拼了一場,恐怕沒三年五載緩不過元氣來!”
“對,這才是關鍵!”窦建德激動得一拍大腿,差點把自己拍倒在地。
“先生大才,先生大才,此事果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宋正本笑着點頭,“李仲堅回到博陵,短期内,羅藝南下的通道算徹底被堵死了。
我軍剛剛打下這麼大的地盤,恰恰需要時間來治理、鞏固……”
“這就是先生所說的鑄基!賊老天,終于也照顧了我窦某人一回!”窦建德緊握雙拳,喜形于色。
“給窦某三年,不,兩年太平時間,窦某未必再怕他什麼虎贲大将軍,什麼博陵大總管。
先生真乃窦某的福星,河北的福星!”
“主公别忙,還有一件更值得慶賀的事情!”宋正本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非常興奮。
“據信中所講,選鋒營敗得極慘。
參戰将士,逃回幽州的不足十成中的一成。
就連羅家少将軍,至今也是生死不明!”
“你說的是羅成?他被李仲堅給砍了?那不是等于剜了羅藝的心頭肉麼?”窦建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狐疑地問。
“有可能,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