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生幾乎沒有猶豫,他一個箭步沖到那面牆前,迅速地挖出了那顆彈頭,仔細地端詳着,李雲龍說得沒錯,那彈頭的确變了形,他的顱骨還真硬… 馬天生默默地把彈頭放進自己的上衣兜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客廳。一個細心的戰士發現,馬政委的臉色慘白,在他轉身的一刹那,他的眼中競閃出了一絲淚光。 兩天以後的一個深夜,田雨在獄中割腕自盡。看守人員為此受到嚴厲的訓斥,他們始終沒搞清楚,那塊小小的保險刀片是怎樣躲過嚴密的搜查帶入獄中的。看守人員私下裡議論說,這女人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來到監獄的,她根本沒打算活着出去。 看她手腕上的那個傷口,割得像個孩子嘴,噴噴,這女人,真下得去手……看守人員從田雨的遺物中發現一張信紙,這是獄方發給她寫交待材料的。這張信紙馬上被送到馬天生的辦公桌上,那上面很潦草地寫着南宋詞人陳與義的一首《臨江仙》: 憶昔午橋橋上飲,座中多是豪英。 長溝流月去無聲。 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 閑登小閣看新晴。 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