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帶着祭品到墳地祭祀母親鄒氏。 “娘,兒來看你了!父親沒事了,現在他好着呢……”他跪在那裡對母親訴說了這一年多的變故。起身後,又赫然瞧見遠處曹熾、曹鼎、曹胤的新墳,心中滋味複雜,暗暗想道:“二叔,你處心積慮到頭還是一場空,徒留家産富貴自己卻享受不到。四叔,你專橫跋扈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被打入地獄。七叔呀,你自傷自憐了大半輩子,最終默默無聞,連子嗣都沒有……” “你們都走了,早年間的恩恩怨怨該做罷了吧,曹家過去的是非榮辱也該随你們而去了。往者已矣,活着的人還需往前看。以後侄兒再沒有你們的扶持了,一切都隻能靠我自己。其實,人這一輩子能指望誰呢?自己的人生必定要自己去活!可能這世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錯,但是侄兒我也隻有去尋找去探索……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孟德!你咋還在這兒磨磨蹭蹭的!”秦邵跑了來,“你小子又要當爹啦!大夥四處找你呢。” “你弄錯了,今兒是子疾媳婦臨盆。” “傻小子,我剛從你家來,你媳婦也要生啦!” “哦?這麼快?”曹操抛下籃子,趕緊随他回家。 雖然天涼得厲害,但大夥還是叽叽喳喳地擠在大房家的院子裡。 夏侯惇、夏侯淵、夏侯廉、秦邵、丁沖、丁斐連帶各房的親戚都來湊熱鬧了。大夥遇生孩子的事兒遇得多了,可從沒見過兄弟倆媳婦同一天臨盆的。諸人簇擁着曹操、曹德兩個準爸爸開着玩笑,可這哥倆哪兒有心思與他們搭讪,搓着手在院裡轉磨磨,可忙壞了卞秉和樓異,一人跟着一個在後面緊着說吉祥話。 這時忽地打了一個閃,緊接着烏雲密布,轟隆隆的雷聲跟着就來了,一陣大風卷起,十月裡的寒雨眼看就要下來了。卞秉擡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空,笑着對衆人道:“都說龍行有雨,虎行有風,這是好兆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