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旭東一愣,有點莫名其妙。
王振江挑了挑眼皮,下颌一擡,眼波一送:“你的手。
”
“哦。
”王旭東笑笑,“剛開始疼,後來天天磨就習慣了。
”
“訓練很累吧?”
“還行,不咋累。
”王旭東喝了一口茶,語氣含含糊糊,“多運動,長個子、長肌肉,挺好。
”
“聽說你還養了一條狗?”
“是啊,隊裡好不容易申請到了兩條德牧,班長就給我要了一條。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覺得我能養狗呢。
其實我一開始特别排斥,就覺得我這當兵當的好好的,怎麼就發配着去養狗了呢?太丢臉了啊!要是讓我開消防車,那多威風啊!”
他擺了擺手,有些自嘲地說,“班長硬是把狗塞給我,我也沒轍。
那個時候,我們班裡人都嘲笑我,還給我起外号叫‘狗爹’。
唉!甭提了,自打養了狗,我這是既當爹,又當媽,我這輩子都沒像侍候狗似的侍候過别人。
不過我那狗也争氣,學啥都快,還特别勇敢,别的狗吓的直往後縮的事兒,它都是一勇當先的呢!”說起養狗的事兒,他就跟連珠炮似的說個沒完。
王振江瞧見他眼裡閃閃動人的光彩,和當年抱着吉它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笑着問:“你的狗叫什麼?被你養的這麼厲害?”
“我的狗子叫翠花,翠花上酸菜那個翠花,全隊的人都喜歡它。
”王旭東得意洋洋,
“爸,什麼時候你到部隊裡來,我把它牽出來給你看看!”
“行啊!”王振江平時對王旭東十分嚴厲,可誰也不知道,他打心底裡有多渴望他們父子能像現在這樣聊天,這樣親近。
如今兒子變了,變的讓他從心裡油生出一種自豪感來。
“旭東啊,這次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
“其實……爸,我也有話想和您說。
”
王振江驚訝了:“是嗎?那你先說。
”
“是這樣的。
”王旭東搓着手,略顯有些局促,“那個爸,您跟我媽再生個孩子吧。
”
這一下子,王振江倒是傻眼了:“你說什麼?”
王旭東歎着氣說:“爸,你看你,别不好意思。
”
王振江把臉一唬:“你個混小子,誰不好意思啊?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這又是打算作什麼妖?主意怎麼還打到你爹媽身上來了?”
“我其實是想說,您和我媽、還有奶奶歲數越來越大了,我總不在身邊,沒人照顧你們。
趁着現在你們的年齡也不算太大,可以再生個孩子,有他陪着你們,我也放心一些。
”
“是這樣嗎?”知子莫若父,王旭東一開口,王振江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個孩子,居然成熟到開始考慮解決後顧之憂的地步了。
王旭東知道騙不過父親,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
“其實,這次爆炸對我觸動挺大,特别是我那些去世的戰友,他們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多可憐呐。
我就想着說,要是身邊有兩個孩子,是不是就能讓他們沒那麼痛苦?”
王振江不贊同:“哪有孩子沒了,父母不傷心痛苦的?他就是有十個孩子,總歸離開的那個孩子也是在母親的陣痛中誕生,在父親的呵護下成長的。
王旭東,我覺得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