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自己卻沒跑出來,犧牲了。
我那個班長,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班長,我犯錯,他特别能包容我,還教育我、鼓勵我,特别有耐心,硬生生地讓我從一個問題兵逐漸成長成一名預備黨員。
那天,我被氣浪震暈了,腿也骨折了,在醫院裡昏迷了好幾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班長沒了,我就覺得跟天蹋了似的,心特别特别疼。
現在在隊裡,一看見什麼和他有關的事情,那種心碎的感覺就又來了,我特别努力想控制,可還是不行,我就是走不出來,總想着他是不是在哪裡看着我,他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我家裡人想讓我換個環境,所以請了三個月假,回來休養一段時間。
”
他所說的話,顧老師感同身受,他一邊說,她就偶爾微微擡起眼鏡,用食指抵着手絹悄悄抹去眼角的眼淚。
“你回來休養調整一下是對的,不過,你們班長對你那麼好,他也一定不希望你頹廢下去,他也一定想看你繼續成長。
我覺得你應該化悲傷為動力,繼承班長的遺志,不管是在軍營、還是在社會,做一個有用的人!”
“老師,我會努力調整的,我想盡快回去軍營裡去,和我的戰友們在一起。
”
“王旭東,知道為什麼你上學的時候,老師總是挑三撿四?因為老師始終都覺得,凡事隻要你肯,你就一定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克服各種困難,成為自己内心的英雄。
”
王旭東走的這段時間,二楠他們幾個始終都沒有放棄練習,因為他們一緻為,王旭東在軍營裡堅持不了多久,早晚有一天,他會被整的屁滾尿流地逃回來,繼續他們的搖滾夢想。
果不其然,王旭東真的回來了,重新拾起吉它,在琴弦上撥了三兩下,曾經那種叛逆、張狂的感覺就又回來了,絲毫聽不出陌生感。
幾個人有些欣喜,認定王旭東果然還是适合舞台、适合鎂光燈下的掌聲。
周素芹請娛樂公司的朋友給介紹了幾個晚會導演,導演們聽了之後,都覺得他們唱的不錯,表演的也挺好,現場感挺強,可以讓他們上台試試。
幾個人有點小興奮,然而,王旭東卻提出要求,答應唱主辦方安排的歌,但每場必須加唱一首《懷念戰友》。
導演不同意,說:“這首歌是一首電影插曲,雖然大家耳熟能詳,但是節奏和整場音樂會不搭,觀衆不會買賬,而且,放上這麼一首歌,會特别突兀,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因為這一首歌,亂了整場。
”
王旭東堅持:“導演,這首歌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
”
導演還是搖頭:“孩子,我們是做商業的,賠錢的事怎麼幹?哪怕是我答應,投資方也不答應啊。
”
“我們可以改,重新編曲,您能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改好了您聽聽,你要是覺得行,我們就上,您要是覺得不行,我們絕不糾纏!”
王旭東說的很果決,渴望的目光始終落在導演的臉上,不肯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導演畢竟是受人所托,也對他們的水平有一定的認可,所以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說:“試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