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買的藥帶上沒?肯定又扔了,别又勞命傷财,害人害己。
”
外侄回答:“我還不曉得,待後我問問她。
”
“從此你把依梅管到起,”古華說,“看她的德行碰壁能碰出個什麼顔色,她那與衆不同的天性,遇上我是她的錯。
”
古華清靜多了,生活有規律多了,就這樣往下過,等待《讀懂天地的人》降生出世。
翌日,城裡大酒店老闆電話裡有他的說法:“依梅一來就登了QQ,成天玩電腦,不知靈便地工作,還是個夢沖女子,不醒事,無法調教,辭退。
到家了沒有?”
依梅自已說因不安全故主動離開,老闆卻說是辭退,古華相信誰的說法呢?他相信老闆的說法,他太了解依梅了,依梅是在找台階下。
依梅在老家沒了零化錢,沒了手機,沒了電腦,那日子不知怎麼過得下去?直如磨性,她受得住嗎?古華将老闆的說法電吿外侄,他想聽聽依梅的反應:“叫依梅接電話。
”
“是幺舅嗎?依梅和汪家那個女子去上院子耍去了。
”外侄劉剛說。
“哪個汪家女子?”
“就是和依梅進大酒店的汪豔。
”
“汪豔不是直達終點回平安了嗎?”
“又下我們這裡來了。
”
“别再讓依梅養成遊手好閑的習慣,叫她給你家煮飯。
”
“她向我們要手機,我們都說她有了又是成天玩QQ、打電話搞出問題來,她大不喜歡。
”
“千萬别再将就她。
”
兩天後熊熊給幺外爺古華去電:“移民搬遷,永山兄弟倆在街上己買到土地,己動土修房。
依梅跟他哥兒上山耍去了。
”古華問:“永山兩弟兄打工這幾年終于積下錢了嗎?買屋基地必須給村幹部送大禮才行的。
”熊熊說:“我也不知道兩舅舅存了幾個錢。
”
依梅也打來電話:“爸,我去山上耍要不要得?”看來她還要征得爸爸的同意。
又想貪玩好耍,又想挽住爸爸這根線不丢。
古華道:“我不管你。
”依梅不懂言外之意,還以為爸爸默許,說:“哦,知道了。
”
翌日下午,依梅無聊,還是給爸爸打電話。
“爸,我在山上。
”
古華回答:“你在山上與我有什麼關糸?”恰好無電了,自動關機。
稍許,汪豔來電話:“叔叔,依梅回來沒?我找她耍。
”
“依梅在你們老家山上,你可以來耍,我歡迎,來往路費不用操心。
”
“那謝謝了,叔叔。
”
不知怎麼,古華沒見過汪豔,卻十分喜歡她,很希望她來,談談忘年情。
聽聲音,汪豔至少十七歲以上,侄女說汪豔很能讀書,上了個初一,不知為啥也厭學。
夜幕完全合攏,教學樓那邊傳來的學生英語夜讀聲已經微弱,倒是操場上小孩的喜鬧尖叫聲特别清晰,校外野山的夜蟲各哼各的調。
古華的侄女自是更年期婦女,不存在寂寞空虛的問題,閑來便安心坐下紮鞋墊花。
古華坐在書桌前高椅上,心中歎道:與任何一個人初相處,都存在性情、習慣的磨合問題,即或是自已的侄女。
侄女作飯萊比第一任保姆地道,但人總是以自已為準則去作事,侄女善食辣味,古華很不适應,湯菜的味道油悶,也沒古華作的清純新鮮,原先的小凳位置被挪動位置,時常擋路,門亦時常被敝開,這天的秋涼氣差點使古華感冒,冼臉處方便的水壺位置挪開得古華彎腰绠及很費事,多多少少沖亂了古華既成的家居格調,要麼是他改變她,要麼是她改變他,但應該誰去适應誰呢?除非見面就毫不客氣地交待規矩,約法三章,但那得有性格,軟性子人有他的弱點。
劉剛又給古華去電:“依梅下山了,臉死白,高燒四十度,喊爸爸,我已送鄉醫院,給幺舅說下。
”古華說:“總又是山上涼,耍風度穿單皮皮嘛,曉得減爸爸了?”
放下手機,古華又陷入思想中。
依梅呀依梅,你不知爸爸的身世,更不懂得你遇合的艱難養你的爸爸是何種人?在你無知的眼中,一株千年人參是棵蘿蔔,更不知珍惜呵護,說得難聽一點根底淺,有眼無珠,即或那麼一點點靈性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