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吃了早點被差去街上買日用品,到了中午還不回校,古華肚子餓了,打電話問:“怎麼還不回,該作午飯了。
”依梅回答:“我在姐姐這兒耍,曉得了哇!”
依梅回家後對爸爸說:“姐姐叫我明年跟她一塊兒出去,要麼去深圳,那裡有她辦廠的親戚,要麼去西安、上海。
她說去上海有種職業半年回來就能修棟樓房。
”
古華問:“哪個姐姐?”
“就是你往年的學生,季小女。
”
危險。
古華說:“上海,半年,一棟樓房,那是當妓女!别讓季小女把你拐賣了。
人要有骨氣!”
“我不會呀!”依梅叉開話題說,“爸爸,我問你個亊,看對不對,你的那個遠方阿姨叫我好好照顧你,我說你放心,她說謝謝你了,我照顧爸爸是應該的,怎麼她說謝謝,好像是給她照顧的一樣,我成了外人她是主人,真是的!”
“哈哈!”古華見依梅如是說,開心地笑了。
侄女保姆在時,每夜給古華整理好被子,腳頭、兩邊裹着。
依梅回來就沒保證了。
古華很怕感冒,整個秋冬未感冒。
咳嗽引起呼吸不暢不舒适,這種症狀直指生存要害,因為人靠的就是呼吸生存。
他睡覺很注意照料自己,很警覺。
不期還是失了打點,蓋得不薄,忽然就咳起嗽來,感覺被凍着了,可能是腳頭被子透露所緻。
翌日古華咳起了勢,這回正兒八經凍感冒了。
依梅晚上主動給爸爸亊先裹好被子,這是第一次主動,曉得關心爸爸了。
但古華叫她上街買冬天适食的、書上說比食肉有益的蘿蔔、包心萊、芋頭,并配兩天的止咳化痰西藥回來,不但買的萊全變了樣,而且感冒藥也忘了買。
“由此可見你是不是放在了心上,真正關心爸爸的!”古華說,“進步太小,依舊整天玩手機沒停過片刻,正亊就被沖淡了。
”依梅不以為愧,反而說:“我手機沒話費了,你不到時候不給我交話費,别怪我沒話費不給你打電話了。
”
“聽起來你這話好像有理,但你一天不打那麼多野電話、信息,還沒有給爸爸的電話費打嗎?你從來是個不講道理的東西!說話作亊不講原因,懶惰怕苦所以小學就讀不下來!”
唉,依梅,古華養得傷人,她的整個表現是對人生不謙恭心理造成,若是恭敬世界,放正自己的位置,那麼她就會是一個乖乖女!古華正思量中,卻聽依梅說:“爸,中午我去郵局取喜糖,揣上這包裹單就行了嗎?”
“費話又來了,這不早就幾次講過的事嗎?閑得無聊嘴巴空了是吧?”
“那我去取!”
“這不又是費話嗎?老子一生不愛說費話!”
喜糖是遠方的小妹寄來的,元旦進洞房。
這寄喜糖之舉很不一般,說明感情的程度,但古華卻對此平淡不奇。
喜糖取回來了,依梅打開就自顧吃起來。
古華說:“你就不曉得先給爸爸一顆嗎?”依梅這才給爸爸抓了一把。
古華說:“我隻嘗一顆就行了。
有軟一點的嗎?”依梅說:“硬的放在嘴裡慢慢抿嘛!”
古華說:“我沒那耐心。
”
依梅笑了:“你抿糖就沒耐心,搞笑,幹脆别活了!”
古華一個哈哈。
這是父子倆少有的喜笑。
古華當然希冀這種生活氣氛。
但依梅的一句話又使古華心裡一沉:“我兩個多月沒來‘大姨媽’了!”
“啥,什麼大姨媽?”
“就是......唉,就是......”
“哦,我懂了,小小年齡,哼,不是病就是懷孕了,媽的,去城裡檢査!”
于是,古華給了差旅費,依梅帶上爸爸的醫保卡,翌日早約上伴女,去了。
還好,依梅打手機說,檢查一切指标正常,古華松了口氣。
隻是醫卡上四千多元,被依梅買東西加幾次醫療,化得隻剩七百來元了,自已頂多用了三百元。
唉!
有變化的是,依梅無事在城裡呆不住,總是當天趕回。
這也因為之前她的脾性得罪了親戚,無處落腳。
不過,父女倆倒也融恰,依梅又搜集了大量愛情名言拿來叫爸爸欣賞,古華倒不以為怪。
我們明明等不起,卻總是在等待。
我們明明傷不起,卻總是在受傷。
流轉年華,若我們轉身,還會不會相遇。
染指流年,若我們相遇,還會不會牽手。
不要跟我說曾經,曾經隻是曾經。
不要跟我說未來,未來還未到來。
因為有了你,我才會那麼那麼那麼的牽挂。
因為有了你,我才會那麼那麼那麼的瘋狂。
不管我有多少追求者,我要的隻是你
不管你有多少追求者,你隻能是我的
一場櫻花一場愛,于是人間情未央。
一場舊夢一場空,于是人間七月天。
我不屑于通過改變自己迎合你的喜好。
我不屑于通過改變自己博得你的青睐。
這顆心給了你,再不會去愛别人
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