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進入陽曆七月中旬陰曆進入六月,學生也考完期末試了。
陰陰的天不算過熱,是因為古華将電風扇作為空調常對着電腦吹,而他常坐在電腦前。
外間看電視的依梅先在藤椅上仰掉着腦袋睡着了,繼而上了/床,打算大睡一場。
依梅很少睡午睡的,今日特例,大概由于心情不好。
想耍卻在家裡熬不住,她的天性隻适宜花花世界的新鮮熱鬧,想再出去打工又擔心在外的難處。
她己聯系上西安市同伴打工妹,纏着要爸爸給盤纏錢。
臨時抱佛腳,要錢的時候就倒在爸爸懷裡了,而實際服務态度極不及格,叫她倒杯水就顯得不耐煩,為此古華差點再次怒吼“滾!”
依梅一睡睡過了下午四點。
古華去幾番叫她起來做一天中的第二頓飯也就是晚飯吧,依梅隻是微弱地哼應一聲。
古華想強制打醒她的睡意,是因為她從來不聽話,夜裡玩耍得太久了。
但又不忍心。
“你要得到老子的遠出盤纏支持,就這三四天時間好好表現嘛,你這樣子那我就不給你車旅費了!”
依梅答應道:“嗯,嗯。
”她實在缺乏戰勝睡意的勇猛理智。
古華苦笑道:這女子缺乏的就是常人的起碼理智。
罷了,等她睡到天黑前再叫醒她去買兩桶酸菜泡面,自已先沖杯牛奶,咽一個準備作早晚點的烙餅充饑。
古華雖然認為他可以睡依梅,但對依梅其人不感興趣,除非依梅有着不尋常的内外在魅力。
依梅要走,爸爸的保姆缺不了。
說你還是把那個保姆找來嘛,古華說,那你親口對保姆說,依梅要過電話号碼真個打起來。
“阿姨,你還沒另外找工作吧?我在家待不住,你能不能再來?”
保姆巴不得這樣,便誇了依梅一句:“行,你好久走?好女兒!”關系緩合了。
“阿姨你來一趟,給爸爸去信用社取錢,他不信任我去取!”
古華屋裡的現錢己不夠幾方面開支,況且還要依梅跑趟縣城辦張農業銀行卡,那是對外某種業務的需要,而最普通的農行卡也隻有縣城有,他居近九十裡的鄉鎮。
他早年曾有張農行卡,可忘了密碼,雖然裡面隻有一百元錢。
要是早知需要,上次依梅進城也就順帶辦妥,可現在還得掏差旅費專程去辦,得不償失。
找人帶吧又無方便之人。
古華再次驗證了自己生來的命運:步步都得自已出血流汗,化比别人幾倍的代價,撿不到半點便宜。
也好,他的理論是,這說明我與這世界的瓜葛糾纏太少,所以靠不上外力,親力親為,少欠了因果賬。
天近黑,一個電話喚醒了依梅的睡意,因為那是男生來的電話,不然,似欲補償幾天瞌睡的欠賬,大有永垂不朽的架式。
“媽的,”古華罵道,“老子叫你沒感覺,一個電話來了精神,戰勝了睡魔,老子的魅力太差了!”
依梅怨道:“才起來你就唠叨!”又說肩背酸痛,要爸爸捶捶背。
依梅還是有親情感。
依道理,坐着的古華舉起捶背的左手應該狠狠地猛砸去,可他依然幽怨地輕輕地按去,細細地按摩、捏敲。
敲罷說:“去買方便面二桶!”
依梅未動。
古華說:“從來沒見你聞風而動,總是拖拖拉拉,就憑你這一點,走一千處沒有那個老闆喜歡,誰都喜歡見機、主動、雷厲風行的人!”
“曉得了哇!”
“既不想盡責,又要我支持,你要走了就好好表現一下嘛,可你依然如故,我不給你車旅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