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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它媽……
依梅要克服身懶的毛病需面對每一次勞動小亊過關,例如早起去廚房嫌冷。
古華已推猜出依梅為何跑得衣服就沒一件換的。
她并非連衣服錢都沒掙到,每離開一地,便将衣服日用品丟棄,隻随身穿一身挎個小姐包走人,隻因怕麻煩圖簡單,一個懶字了得!
能說依梅正常嗎?起碼的自制力也無!當初依梅發麼麼的照片給爸爸,古華看長相氣質覺得比依梅正多了,那麼肯定也懂亊些。
但一直疑惑怎麼會聽命于依梅?現在看來麼麼比依梅邋遢。
“你把褲子換了洗了嘛!”古華說,“看你那後面就糊髒了。
”麼麼不理睬。
後古華又提示過兩次,依梅說:“她穿在身上怎麼洗嘛!”
古華說:“我給她買的那條褲子呢?去換上嘛!”
依梅說:“她就是穿的你給她買的那條褲子!”古華說:“那她來時身上穿的那褲子呢?”
依梅說:“爛了。
”
“爛了?就扔了?像一次性杯子一樣,一次性褲子嗎?這就是說古華若不給麼麼買條褲子,現在該是大冬天光屁股了,自然**女!這半年在社會上混的是什麼?圖的什麼?不可思議還不以為然。
“我除了服佛,就是服了你們這号人了!”古華苦笑說。
那個從外地私立學校回鄉的明新,提醒古華把工資密碼也改了,防止依梅盜号,依梅雖化錢無度,總尋思要錢買這買那,現在毎次買東西回家,習慣将剩餘的錢交給爸爸,看來依梅還沒那麼壞,令爸爸提心吊膽。
依梅實則臘月二十九回,正月初一下午奉命去街上給爸爸買牙痛藥,古華左下大牙看來打算永垂不朽了,老痛,怕冷怕燙,過年時又發了。
醫院也要過年消庭一下已關門,古華隻好忍痛。
依梅回家對爸爸說:“我碰到一個人喊我名字,轉身一看是個……朋友。
”她有點興奮,又覺得說漏了嘴。
“爸,你看我臉紅的,這時還在紅。
”去外間與鄰家小學生、中學女生玩耍。
臉蛋紅當然好,爸爸就說她臉色發青。
古華聽依梅閑聊說:“那娃兒上廁所還向爸爸要過衛生紙的!”古華當然記得一年前這亊,那是個來此地打工的湖南小子。
這夜,即依梅才回來兩天的舊曆公元二千零四年便出動了,有人約她耍,當然有麼麼跟随,說晚九點半左右回家。
夜九點半後,古華電催,中學要關校門了。
依梅說不會的,前晚上兩點多還沒關門呢!古華說馬上回,怎麼可能?既或兩點多還未關門,那肯定是臨時有什麼出入。
接下來古華又催兩次,巳十一點四十五分鐘了。
麼麼才回話己在回的路上。
卻已關大門了。
打電話要爸爸叫人開門。
媽的!古華氣不打一處來:“還想叫人知道你老毛病不改,深夜不歸呀?我知道誰在管大門?我随便跑得動嗎?哪樣亊不是證明老子的話正确你錯了!”
“那我們翻院墻!”她曾翻過院墻的,想必行。
“媽的,看你!”
許久不見進校。
古華電問:“進來了沒有?行嗎?”依梅說:“爸,你别擔心,我有辦法。
”
又許久不見進校,古華電問:“在哪?”依梅回答:“我在垃圾坑這,不行啊,我倒行,麼麼腳崴了。
我們幹脆在外面住。
”
“你媽賣屁今晚不回來就别回來了,又跟那湖南小子一夥耍吧!沒本亊翻院牆就說不行嘛!”
“我又咋的了嘛,我又不曉得要關大門!”
“不聽話,還不曉得要關大門嗎?還它媽橫不講理,滾!”
之後古華氣病又犯了。
之後依梅關機了。
又是不想讓老子知道夜宿何處!或許本就想在外邊過夜!
但翌日早九點多,依梅回校,左手被院墻玻璃渣紮破多處,證明确實想回。
并怕爸爸發威,讨好似地買了早點。
隻要你讨好就好,就說明有轉變。
這次回來态度是又變好了一分。
“以後再不按時歸家,别想指望我半點什麼,走人!”真走了又失落,心情又得好久才能恢複。
麼麼連衣服就沒換的。
依梅說:“混的啥樣嘛,衣裳褲兒就沒!”古華剛說:“鴨子莫說扁嘴,老鴉飛到豬背上,隻看到别人黑……”依梅一下子明白過來,知道自已确實不像話,連自己看麼麼就不正常,笑道:“别說了。
”古華繼續:“你比麼麼好一點的是回家了有老子關顧。
”
飯後,古華說:“又咋了嘛?你來時穿的那帶毛領暖衣呢?”依梅說丟在老家未拿。
麼麼說不是她的衣服。
古華說:“難道穿的是老家人的衣服臨走時還了?明明看到你從蘭州穿回來的耶,就是穿的蘭州那邊人的衣服,你既穿到漢中了,也應當成是你的衣服嘛!我開了眼界了,少見天下這麼懶的人,還真沒說錯,嫌麻煩圖輕便,走一處丢一處,隻挎個小姐包走人,哪黑哪歇,從不顧忌半步後亊。
落魄到這樣還樂于胡混,夜出與狗男女玩耍!老子心慈,去給你倆買條換洗牛仔褲!再給我買牙痛藥。
”
于是二女去了街上。
古華則拿起針線給麼麼縫那件換洗毛大衣,那是依梅嫌棄有損飄灑風度從不穿的,麼麼上次從蘭州回來剛進屋就換上,現腋窩脫了線,裂了五寸長的口子。
依梅隻買了藥、麼麼一條牛仔褲,自已沒有買,嫌棄本地沒有時髦的,以後陪爸爸住院進城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