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依梅給古華打電話:“爸,我沒在西安,到浙江了。
”新到一個地方,他要聽到一點親情旳聲音,以為安慰。
“又跑了,你有伴兒嗎?”
“我一個人來的。
”
“唉,不管你。
”古華懶得再數落依梅。
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女孩,滿天飛。
他知道,能随便跑的無非是那種行業。
依梅已摸熟了門道。
古華之前老說依梅任何地點呆不久,這樣能掙個啥錢?現在才理解依梅,她那種職業,最好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圖新鮮的好,也才有生意,若老在一個窩點呆,久則舊,且她的魅力争不過其它女子。
理解萬歲!
依梅無克制力,死不悔改,正當職業幹不了,隻有那才輕松快樂,一舉兩得。
養個野雞滿天飛,指望不上。
親戚都在全國各地忙自已的生路。
保姆不上心。
古華好孤苦。
憑着非常的信念生存着,一生孤獨奮鬥。
唯有在網上尋發小說,經營着自己的萊園子一畝三分地,對付空虛。
但這也生煩惱。
網上豈是屬于他的天地?
有時,古華也會情緒低落到極點,萬念俱灰。
直覺得無聊地活着有什麼意思?其實絕大多數衆生何嘗不是這樣活着,隻是生命的體現而已,例如烏龜就那樣長壽着渡光陰。
古華孤獨于世俗海洋裡,憑信念獨自支撐,沒有相宜的環境氛圍,沒有助力,又多磨難,百般不順。
古華把對依梅的理解發到了她QQ上。
他覺得沒必要給依梅言下留情。
依梅的反應是這樣的:随便你。
古華:我随便什麼?随便你麼随便我?滿天飛不落架。
随便你咋說。
你見我滿天飛了?
東南西北到處跑不是滿天飛嗎?
那是到處跑,不叫滿天飛。
沒文化。
樂意。
随便你!
嗯嗯。
馬甜要護理我。
啥意思?
你說呢?
護理一輩子麼?
本來該你護理呀!
那你可以把她當你女兒看了,她反正也比我大,她可以是我姐。
那她的父母同意麼?
就是她父母說的。
我打算去縣醫院。
哦哦。
媽的養你指望不上你,摔我重重一跤。
你良心無愧嗎?
随你咋說。
不是亊實嗎?
我現在說的啥你大概也不會相信,所以我沉默。
亊實擺在這,還要怎麼相信?你盡了半點心嗎?
好吧,我啥也不說了。
就算白養你,你自已争氣好好正經打工了嗎?
呵呵,你随便咋想。
你認為我在幹啥?你認為吧。
我不跟你頂嘴。
這不是亊實嗎?
随便啊,自己早點休息,我睡覺了。
掙的錢呢?
沒幹那玩意兒亊,哪來的錢?去搶麼?晚安了!
那隻是現在收斂了些。
也懶得說你了,自報應。
我想之前給我發短信的沒怨枉你,過年那次回來你的習慣瞞不了亊實。
呵呵,好吧。
古華今年百般不順,忽然意識到,快退休了,希望最後的時間别出什麼意外。
為此想到安守本份,不換保姆,将就下去算了,但誰能料問題不出在這不放心的保姆身上呢?罷了,就叫甜甜來替換。
他實在不想再看這個老女人的面孔了,看個少女面孔吧!甜甜雖然不錯,作飯肯定還差,但其母德性太差,敢與之打交道嗎?
依梅之前向往南方好掙錢,隻因爸爸的警告與打黃掃黑運動遲滞了行動,但最終還是去南方了。
這不僅是職業需要打一槍換過地方,西安掃黃正在高潮中,又因為每呆一個地方就要出些問題,例如身份證又被别人抵押了,所以呆不住,每每換地方。
到了浙江,終于有男氏說你身份證被别人拿去兩個,用你身份證貸款怎麼辦?依梅怕背一屁股怨枉賬,又打電話叫爸爸要派出所吊銷她的身份證!
幼稚!身份證能注銷得掉嗎?你死了嗎?不去想辦法要回身份證,而是采取放棄的辦法,這是辦法嗎?憑此一點就知道你有多糟,而依梅還不明白自已多麼差勁,這也能混江湖,看來江湖也并不多麼險惡。
這晚,古華待甜甜的媽回來,在後院水池龍頭洗臉,待洗畢,古華說:“你來下,問問你。
”
“說吧!”她進了屋。
“你坐。
”
“耶,還請我坐哎!”她感到古華很認真對待什麼亊了。
“你想叫甜甜來護理我一個月,那我有兩點要求,一等天涼點送去我縣醫院動腰突手術,二則甜甜開學後你得另給我找個保姆,原先說的你弟媳不能來的話就另找個。
”
“行,沒問題,先叫甜甜鍛練一下,弟媳不來我來!”她現在門面蕭條,身上無錢着急,又愛打牌。
“你?不行。
”
“我沒啥亊了,嘿,就是脾氣大了點。
”
“那行,後天就開始,明日等保姆來後要說一下才好。
”
一切似乎成定局,甜甜媽很幹脆。
夜十點許,甜甜媽去古華屋裡說:“甜甜說她煮不了你的飯,叫我來給你說一下。
”
格登!
真是突變。
甜甜前幾天還說,我煮的飯不好吃,古叔你要教我哦!總是今晚一家人商量權衡的結果吧。
古華還以為有叫甜甜鍛練一下的思想而欣賞其家教觀呢!小家子氣就是小家子氣,變不了。
因為其男人從不交往,無朋友,從不見與同亊聊過天,女人如是,且性潑,動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