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才,他沒有經曆過官場鬥争,根本不知道官場這個坑有多深。
在他的心目中,這次被陷害一事,鑒于自己不貪污、不受賄、不挪用公款,最多是丢官回老家罷了。
可是,阿才想得太簡單了,現實殘酷無情,與他的想象恰恰相反。
第二天清早,是阿才給鄭重新送交代材料的最後期限。
他心裡明白,此一去是兇多吉少。
于是,他匆匆沖了一小包方便面吃後,穿上去年參加省人代會穿的那一套半新半舊藍色中山裝,胸前依然挂上那一顆自己格外熱愛與珍惜的毛主席像章,騎上自行車往縣紀委。
上午八點半,他跨入縣紀委書記鄭重新辦公室。
鄭重新像平日一樣,正埋頭簽發文件。
此時,他知道阿才到來了,擡頭一看,見阿才穿着一套挂着金光閃閃毛主席像章的藍色中山服,十分莊嚴地站立在面前。
此刻,他的心裡不禁暗暗打了一個冷戰,然後,裝出慢條斯理的神态說:“怎麼啦!交代材料寫好了嗎?”
“寫好了!”說完,阿才将交代材料遞過去。
鄭重新接過交代材料一看,原先那張慢條斯理臉孔一下子變成暴跳如雷的臉孔,怒氣沖沖把交代材料抛棄到一邊,拍着桌子大聲訓斥說:“李阿才,你這是對抗組織,與組織作對。
來人,把阿才押下去關起來。
”說完,兩位個子較高大的紀檢人員,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将阿才雙手圈上手铐,押出鄭重新辦公室。
阿才邊走邊喊:“鄭重新,我犯何罪?把我關押起來。
”
鄭重新下令關押阿才後,中午時分,阿才挂着手铐被轉送到地處郊外的縣公安局拘留所,單獨關押在一間不到七平方米的囚室内。
此刻,阿才眼睛望着牆壁,心裡漸漸看到問題比自己的想象要嚴重得多。
他原以為全心全意把扶貧工作做好,使全縣人民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這是他上任最大的心願。
可是,他完全料想不到,官場是這樣陰險複雜,如今,竟被無緣無故陷害入獄。
阿才在獄中,他開始感覺到自己這次涉水深了,不知道自己能否過得河去?仍然是未知數。
不過,他相信一點,共産黨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
第二天,鄭重新帶領紀委副書記李長華、一室紀檢人員陸豐來到阿才囚室,對阿才進行審訊。
鄭重新坐在正中間,李長華、陸豐站立在兩邊。
阿才帶着手铐坐在鄭重新的對面,雙方的臉色嚴肅陰沉,像是天空要下雨一樣。
“李阿才,你想通了沒有?”鄭重新聲色嚴厲地說。
“我沒有貪污、沒有受賄、沒有挪用公款,沒有什麼想不通的。
”阿才态度堅定地說。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給我打!”鄭重新考慮到,阿才是農民出身,不經過什麼風雨世面,用先下手為強一套恐吓威脅,讓其屈打成招。
陸豐立即走過去,用繩子将阿才捆綁在椅子背上。
然後,他拿起電棍指着阿才威吓說:“你說不說?”
阿才面對陸豐威脅,他臉不改色地說:“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貪污、沒有受賄、沒有挪用,沒有什麼可說。
”
陸豐見阿才如此狡辯,說了一聲:“你嘴巴硬!”于是,他提起電棍往阿才身上觸去。
此刻,阿才知道到全身受到強烈電流沖擊,痛苦萬分,失聲哀歎了兩聲,隻見雙眼黑暗低下頭來,一言不發。
鄭重新見阿才低頭不語,以為是昏迷過去了,轉身與站在身邊的李長華悄悄地說了幾句耳邊話。
于是,李長華到室外提來一盆涼水,向阿才潑過去。
這樣,阿才漸漸地擡起頭來,雙眼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