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一個來月;雖說羊毛退了回去,抓去的人也放了回來,可我總是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完了,這在我的心中始終有些擔憂。
聽說東北的劉經理他們現在還沒有回去,也就是說案子還沒有了結。
程石松回來後也不停地和經委領導往上面跑,到市裡托門子找關系,到處活動,花錢打點各級相關領導。
一天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小王接通電話後,神情緊張的望着我說:“鹽海縣公安局的姜隊長找你。
”我慌忙接過了電話;姜隊長在電話裡說:“聽劉經理說你可以把他們的羊毛賣掉,如果你有辦法,趕緊想法給他們賣掉吧!他們現在羊毛賣不出去又不想拉回去,一幫人每天在這裡鬧,還不斷的上告,這樣折騰下去,事情鬧大了你們就麻煩了。
”我連忙回答道:“好!好!我這就去聯系客戶。
”他又說,你聯系好了後,直接去找劉經理就可以了,他們還在原來的地方住。
我馬上去找地毯廠的郭廠長,好在現在還需要羊毛。
郭廠長領着我去見他們公司的趙總。
我把事情經過和趙總大概作了介紹,希望他能幫幫我們。
趙總在縣裡口碑不錯,對此事也有所耳聞,立馬決定下午就去看貨。
下午我們開車趕往鹽海縣。
趙總坐的是新買的奔馳車,那個年代在興海這個貧困縣好車還很少見;本人也是第一次乘坐奔馳,感覺就是比桑塔納舒适多了,瞬間車就快到鹽海縣了。
趙總問我:“你們的事和公安局還有牽扯嗎?”我答道:“沒有了,是刑警隊長打來電話讓我幫助賣的,但事情還要通過公安局辦理。
現在正好路過,我們可以進去到刑警隊打一晃。
”趙總說也好。
我心裡暗自思量;一是打消趙總的疑慮,二是不管買賣成不成,重要是向公安局證實了我有客戶買羊毛的事是真實的。
車開進了鹽海縣公安局,正好姜隊長在辦公室。
我把趙總介紹給姜隊長,告訴他這是買羊毛的客戶。
這時坐在一旁的一位年歲較大的警察開口對我說道:“就是你們劫的人家的羊毛啊!我們的人去濟南毛紡廠查了,你們公司的錢還在廠裡的賬号上趴着呢!人家王吉根本沒有領走。
實際上王吉和劉經理他們都不欠你們錢,可你們居然敢扣人家的車,真是膽大包天了!你們那個程石松還告王吉把錢詐騙走了,我們現在把人也給抓來了,弄得我們是騎虎難下;讓你們給我們惹了多少麻煩啊!”我聽了連忙說:“老同志,您沒做過生意,不知道裡面的貓膩。
現在是買方市場,一般用戶都要壓着賣方一部分貨款;王吉把我們的錢押在那,成了他的流動資金,實際上也是非法占有。
”我的說法實際是在狡辯;老同志聽了說:“你講的也有一點道理,可是我們得依法辦案,王吉現在是構不成詐騙啊!”我忙笑着說:“他這就叫鑽法律空子,也不能讓他陰謀得逞啊!我們知道給您們惹麻煩了,事情讓你們費心了,改日定讓我們縣領導登門感謝。
”
這時姜隊長接過去說,感謝就不要了,還是最好讓你們趙總把這兩車羊毛收了,事情也就算了結了,人家東北人在這也真是遭罪了。
車開到旅館門前停下,我先進去找劉經理通報。
劉經理聽說我把客戶領來了,高興的領着人急忙跑了出來。
當他們見到門前停着的奔馳車和站在一旁的趙總,臉上都不禁露出喜悅的笑容。
我給雙方作了介紹後,趙總提議先去看看貨;劉經理說羊毛就存放在旅館後面。
我說,那你領着趙總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兩人剛走,有一位中年女人湊到我跟前,自我介紹說她是王吉的姐姐。
接下來便氣哼哼對我訴說道:“我兄弟做的是正經生意,欠你們錢的是濟南毛紡廠,你們憑什麼把他抓起來?”我解釋道:“具體事情是程經理和公安局辦的,我也不清楚。
”她又說:“就是欠你們錢也要按照法律解決啊!我弟弟又不是騙走你們的錢不認賬了。
你們不能說抓人就抓人;我帶着律師過來好多天了,怎麼交涉也不放人,這叫什麼世道啊!”說着還情緒激動的哭了起來。
我正後悔沒去一起看羊毛時;有一個自稱是他們公司的什麼書記的人過來拉着我說,張經理到我房間坐會,我有事情要說。
到他屋裡後,他先是感謝我幫助賣羊毛,又說事情辦成了可以給我提成。
我回答道:“按說收點辛苦費也是合情理的,但現在是萬萬不可以的。
事情是我應該辦的,你們能多承受點損失,價格上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