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我到興亞公司報到。
上午到集團辦公室辦理了入職手續,然後被安排在公司招待所住下。
中午公司舉辦了歡迎午餐,這次招聘有四十多人,我們被安排在餐廳的幾個單間裡吃飯。
總裁和公司主要負責人都參加了。
總裁端着酒杯到每個房間給我們敬酒,而且感情誠摯的說,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
下午在公司會議室開會。
老實講,在這樣高檔豪華的會議室開會還是第一次。
我坐在一張大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後面,感覺像是在參加一個高層次的會談,心情亢奮的完全處于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态之中。
心中在想,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老張這個年齡了,還能到這樣一個企業來工作,可以說是時來運轉了,真是‘姜太公八十遇文王—交老運了’。
這次召開的是我們新入職人員的會議;聽線纜公司杜總作報告。
杜總有五十來歲的樣子,他真的太能說了;但給人感覺他的文化程度不高,講話的内容挺生動,但總覺的有些油腔滑調。
他先講了公司的發展史,公司的現狀,線纜行業的市場狀況。
接下來的講話應給是給這些新來的業務員培訓了:“你們這次招聘來的都是大學生,全是經過總裁親自挑選的,你們都是公司的人才。
但是你們之中大多數人沒幹過銷售,更沒有人賣過電纜。
你們下去後,要好好的向老業務人員學習,有文化不等于跑的了業務。
”
杜總的這番話我是很贊成;其實業務員真的不需要高學曆,學習好的書呆子不少,搞搞技術,做做學問還可以,但不一定做的了買賣。
我問過來應聘的人了,有教員,鄉鎮的幹部,還有報社的記者;多是剛畢業幾年的大學生。
他們的工作說來都是挺不錯的,原因是嫌掙得錢少,來這裡淘金的。
我估計都在這裡呆不了幾天,因為他們不了解鄉鎮企業;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可是杜總下面的話讓我大跌眼鏡:“我以前給業務員開會講過,跑業務首先要有股機靈勁;有的業務員你讓他出去找個小姐都找不來,你說你連個小姐都不會找,這樣的業務員還能賣的了電纜嗎?”天哪!賣電纜居然和找小姐聯系在一起,這話居然出自一個總經理口中。
一時間公司的高大形象在我心中大大的打了折扣,企業總經理這樣重要人物居然是這樣的水平;公司的實際情況就可想而知了,這裡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麼樂觀。
接下來是電纜工程師對我們進行培訓。
來的人學習能力都不用說,很快就掌握了電纜的相關知識。
幾天後這些人被派往了全國各地的銷售分公司,隻有我和宋金城留在公司銷售處。
宋金城比我小幾歲,我們兩個是來應聘的人中歲數最大的。
我一直在觀察這個人;隻見此人目露兇光,手腕上還刺着的不知是蝈蝈還是蛐蛐,看上去不是個善茬。
我自認為很有識人的本事,但這個人讓我弄不清是幹什麼的,隻是感覺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們兩個住在一個宿舍。
宋金城見我是天津人後很高興;他告訴我,他是從小在天津長大的,十幾歲回到滄海市老家。
他原來在滄海市一家工廠上班,後來自己開了服裝店,加油站,還有歌舞廳,歌廳現在包了出去,服裝店和加油站有他老婆在管着。
他是與一個區公安分局局長有些交情;這個局長同興亞公司總裁關系挺好,他是通過這個局長介紹來的。
他來的時候是那個局長朋友親自送來的,那天他們是和總裁在一起吃的飯。
我心說此人來頭不小,可是居然來此打工,而且言談舉止露出江湖的匪氣,說話時總是在刻意的咬文嚼字,但也很難掩飾其低俗的談吐。
我們在銷售部是屬于實習階段,沒有安排什麼具體工作。
我們兩個坐在對面,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有一天,一個來買電纜的客戶突然走到我倆面前;畢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