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良一時吓傻了,雙腿顫抖,一動不動。
他身旁的兩個護衛慌忙沖上前來阻擋,緊急中連刀也沒來得及拔出。
那兩個壯漢身手敏捷,武功頗為不俗,不過這兩人倒未向護衛下殺手,甫一交手兩個護衛隻被撞翻在地,沒受什麼傷,然後他們立即同時揮舞大刀砍向王沛良。
旁邊的陸玉成見勢不妙,催動無影步到極限,飛步跨上前去。
右邊的那位大漢見他瞬間而至,吃了一驚,想故技重施撞飛對方。
不料陸玉成施展空手套白刃的手法,一手擒住右邊那個漢子的握刀右手,連手帶刀順勢向左邊那個漢子攔格過去。
左邊漢子忙舉刀格擋,陸玉成飛腳踹中他腰部,令其仰面倒在地上。
衆護衛趕緊上前,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制住了倆人,把他們五花大綁壓進了大牢。
經審訊,原來他們是哥倆,哥哥叫雷虎,弟弟叫雷豹,倆人都是一家大戶人家的護院。
父親這次染病死了,他倆就把父親的遺體葬在離城不遠的地方。
得知官府派人掘開了父親的墳墓,并焚燒了屍體,不由大忿,于是趁天黑企圖行刺王沛良報複。
王沛良本想對這哥倆嚴懲,立即處決,但陸玉成覺得此事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傷亡,勸他還是息事甯人為好,最後把這哥倆各打一頓軍棍後放了,并聲言如再出現此類情況,一律當場格殺,從此之後,倒也沒人再行此極端之舉了。
這哥倆後來也知道了是陸玉成救了他們,心裡也感激不已。
而此後楊荷一見陸玉成出院門,就一步不離地跟着,高度戒備,他怎麼勸都沒用。
她就住在他隔壁廂房,生活上都由她在照料,不過她樂此不疲,内心深處有一種滿足感。
每天早晨,王彪、王沛良、陸玉成及各主要官員都要在府衙召開一次陸玉成稱之為的“碰頭會”,研究局勢,分配新仼務。
王沛良從王彪口裡得知楊恭仁在抗擊瘟疫方面非常重視陸玉成的意見,自從為陸玉所救後,感激之餘,更是對他言聽計從,陪同在側的楊秉鈞也與他配合得很默契,州府每天都派人專程快馬到揚州向大都督府通報情況。
陸玉成除了每天集訓醫務人員外,就是在各臨時醫院巡診,一天要看上百号病人。
他雖年輕力壯,每天也累個半死,一上床倒頭就睡。
為了病情的檢查診斷,他動手制作了一種簡易聽診器,并教給醫生們使用。
他在各臨時醫院采用并推廣了煮沸消毒、石灰乳消毒及高度酒消毒的方法
裴景升夫婦與兒子一樣也不幸染上了瘟疫,全家三口都被送進了臨時醫院。
剛入院時,裴景升夫婦可謂萬念俱灰,一心等死,裴景升望着躺在旁邊病床上痛苦掙紮的兒子,想起裴家即将絕戶而産生無法向列祖列宗交待的巨大恐懼,讓這位平素堅韌沉穩的雜貨商精神頻于崩潰的邊緣。
裴甯入院時,病情已很嚴重。
當陸玉成來到病房給裴甯檢查時,看着如此年輕的一位少年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施治,已經完全絕望的裴景升心中也不免有氣。
他強撐起身子,目光不善,對陸玉成沖口說道:“這位小郎君,爾難道有法子救吾兒?”
聞言,周圍的病人全看向了陸玉成,眼神都充滿疑惑。
站在旁邊的楊秉鈞見狀大聲說道:“這位小郎君醫術高明,爾等盡可放心讓其醫治!”他連日陪同陸玉成,目睹了他娴熟的診療手段,知道這位少年身懷絕藝。
不過,那些病人的表情明顯不信。
陸玉成心中也頗感無奈,他這具身體年齡才十四歲,确實難讓人信服他的醫術。
他止住也要上前為他辯解的楊荷,從容言道:“家父為揚州名醫,對此疾防治頗有心得,某從小随家父習醫,頗得其真傳。
各位如能遵醫囑,配合治療,就有希望痊愈,否則,斷難醫治。
”他前世多年行醫,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職業氣質,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