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潮如湧,越來越熱鬧,顯然對面迎春客棧的詩會開始了。
陸玉成見虞書娟與楊荷叽叽咕咕在聊着什麼,倆人不時别有深意地瞟他一眼,陸玉成一陣心虛,頗覺有些不自在,又見虞書鴻正與王天翔談得火熱,于是對一旁的上官儀道:“上官兄,改日請大家來鄙府宴飲,并雅集一場如何?屆時請上官兄及各位光臨!”
上官儀撫掌一笑道:“甚好!甚好!某一定來貴府叨撓一杯水酒!”
不久,外面傳來一陣震天介的叫好聲,看來對面客桟的詩會有佳作登場了。
就在這時,旁邊桌上的那兩男一女起身朝外走去,陸玉成這夥人也紛紛起身擁出門去。
一出門隻見人頭攢動,水洩不通,他們擠進人群好不容易來到客棧前,看見不少士子模樣的人在客棧前鋪成一遛的坐席上揮筆題詩。
當陸玉成、上官儀等上前寫詩時,詩會達到高潮,陸玉成以一首抄至唐代詩人蘇味道那首著名的《正月十五夜》博得滿堂喝采,詩曰: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随馬去,明月逐人來。
遊妓皆秾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衆人紛紛上前向陸玉成表達敬意,上官儀贊歎道:“今日詩魁定玉成莫屬了!”
正在詩會繼續進行之時,楊荷輕扯了陸玉成衣袖,把他拉到一暗角裡,附耳低聲對他說:“人群裡有兩個人就是那晚在大都督府内圍攻過我的人,其中一人曾刺傷了我,好像他們已發現了我。
”陸玉成随着她的目光仔細一看,發現兩個面相相似的漢子兩眼在人群中掃來掃去,不時眼光停在他們這邊。
陸玉成心中一凜,偷偷叫過馬小虎,低聲告訴他自己與楊荷有事先走了,讓他轉告衆人,并叮囑他照顧好趙慧娘,然後拉着楊荷悄悄遛了出去。
一出人群,他倆就施展輕功朝城南掠去,陸玉成的輕功如今也頗有造諧,倆人全力施展開來,像一縷輕煙般在人流中穿行。
不久,他們見後面一點異常也沒有,并沒人追趕上來,頗為疑惑,就停下來歇息。
楊荷盯着陸玉成,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如果我被發現,連累了你怎麼辦?”陸玉成哂然一笑道:“我不怕!大不了官不做了,同你一道笑傲江湖。
”楊荷聽了,感動得鼻頭一酸,撲到他懷裡抽泣起來。
倆人相擁溫存了一陣,又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回家比較安全,就繞道另一邊朝家走。
正走到一拐彎處,忽聽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聽聲音和氣息,來人武功不弱。
倆人一驚,忙從街邊一處牆垣翻了進去。
進去後仔細一看,裡面昏暗寂靜,到處是殘垣斷壁,似乎是一處廢棄的院子,裡面沒有人。
正在這時,奔跑聲在牆外嘎然而止,不過片刻,忽然陸續翻進七、八條人影,他倆趕緊找地方藏了起來。
“看你們還往哪裡跑!”一聲雖嘶啞但中氣充沛的聲音傳來。
陸玉成一愣,循聲望過去,隻見院子裡有兩幫人在對峙。
一邊有五個男人,其中在大都督府中圍攻楊荷的兩人也在,個個看上去武功不凡。
更讓他吃驚的是,另一邊的與這五個人對峙的三個人正是先前在酒家碰上的那兩男一女。
五人中貌似其中領頭的一位氣度沉凝的老者說:“朱英傑,老夫敬你是一條好漢,今日何必玉石俱焚,隻要把人交出來,老夫決不為難你!”
陸玉成聞之心中一突,朱英傑,這不是師兄的名字嗎?他不是在北方軍中効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由此看來,那大都督府的兩個人并未認出楊荷,而是在找這三個人。
他心裡思忖着,緊盯着眼前的一切。
募地響起一陣虎嘯龍吟之聲,隻見場面一變,那個叫朱英傑的漢子像豹子般撲向老者,拳拳如閃電霹靂般轟向他,氣勢驚人,打得對手步步後退,隻有招架之功。
一個大漢眼見老者不支,很快就會落敗,忙沖上前去,與老者聯手對付朱英傑,三人戰做一團。
幾乎同時,那兩位大都督府的人抽出長劍同時攻向了朱英傑的同伴大漢,而另一位大漢則手舉大刀攻向了那位蒙面女子。
朱英傑雖與對方武功最強的兩位對陣,但并不落下風,看起來勢均力敵。
但其同伴和那個女子就不妙了,頻頻遇險。
陸玉成附在楊荷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兩人就分别潛行靠了過去。
突然一聲冷哼聲響起,原來朱英傑的同伴左胸被對手刺穿,捂着傷口倒了下去,而那蒙面女子也岌岌可危,手中的劍也被另一大漢的刀嗑飛,那大漢正挺刀要劈向那個女子。
朱英傑怒喝一聲,拳勁激起空氣陡地一顫,威力絕倫,對面的兩個敵人感到壓力大增,隻能咬緊牙關,苦苦撐着。
但隔得距離太遠,又被對手緊緊纏住,朱英傑無法分身救助同伴,不由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