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跟我分手和芸妹結婚。”美蘭如晴天霹靂,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你怕芸妹死,難道就不怕我死,她會徇情,我也會徇情的。”美蘭心如刀絞,她楞楞看到緻文滿臉淚痕。芸妹以死相逼,把文哥逼到牆角,真沒有看出來,芸妹小小年紀竟會這樣功于心計,自己真小看了她,她用火一般的熱情,用一顆真誠的心去溫暖安撫雲妹的創傷,可得到的回報卻是芸妹反咬一口,活活拆散她和文哥。她和文哥是真心相愛的,她在心中無數次起誓非文哥不嫁。做好事為什麼就沒有好報。文哥愛護芸妹是同情她,幫助她,關心她,是把她當成親妹妹。難道芸妹就一點不知道文哥的心,她要占有他,她完全不顧别人的感受,不顧别人的痛苦,是真正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壞姑娘。文哥呀,文哥呀,你太軟弱了,同情與愛情根本就是兩碼事。你是絕頂聰明的人,難道你看不出芸妹的不擇手段,玩盡心計,她想以死來逼,逼來得到夢寐以求的所謂愛情。
美蘭痛苦的責問緻文:“你真正愛過芸妹嗎?你真正喜歡過她嗎?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你要知道你要去救活一個姑娘,反過來就會害死另一個真正深愛你的姑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我那麼愛你,難道不知道我心中再也裝不下别的男人,你就要這樣狠心眼睜睜看到我一輩子在痛苦煎熬,你真狠呀,我的冤家。”
美蘭全身冰冷,她恨芸妹,也恨眼前的文哥,她恨芸妹奪走了她的心上人,她恨文哥優柔寡斷,做出這樣違心的荒唐決定。從小到大美蘭受到父母的溺愛,沒有受到過一點委曲,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情,她對芸妹充滿了同情,充滿了關懷。可芸妹卻對她滿懷怨恨,充滿敵意,她都理解,她都能釋懷,可芸妹千不該萬不該奪走她的心上人,難道你不知道文哥是愛我的嗎?你和文哥結合你是幸福了,可文哥幸福嗎?美蘭越想越氣。她看到眼前的文哥臉色憔悴,滿臉淚痕,羞愧難當,自她認識文哥以來,文哥總是滿面春風,全身充滿男子漢的陽剛,跟文哥在一起就是跟快樂在一起,跟幸福在一起,可這一切一切都是那末短暫,一切都是以春夢開始,卻用惡夢來收場,怎不叫美蘭痛徹心扉。
文哥何嘗不痛苦,面前的心上人痛不欲生,使他心碎,美蘭說出你怕芸妹死就不怕我死,緻文更是無地自容。一個是受人恩惠答應照顧朋友一生的妹妹,一個是愛的死去活來的心上人美蘭,舍去那一方他都罪孽深重。現在要舍去美蘭,他愧對美蘭,他愧對她的父母,他愧對她的表姐。如果美蘭有什麼不測,他将一生背着沉重的十字架。他痛苦的對美蘭說“蘭妹,我是罪人,我對不起你,我希望你能從失落的痛苦中走出來,你這樣美麗優秀,一定會得到更美好的愛情,如果你願意,我和芸妹還是你的好朋友。”“有這樣的必要嗎?”“難道讓我看到你和芸妹甜甜蜜蜜,而我在一旁撕心裂肺的痛嗎?”“那你就把我徹底忘掉吧。”“會的,我會徹底把你忘掉,把你忘的幹幹淨淨,你這個負心漢。”美蘭又痛哭起來。緻文也無話可講,他一直低下頭不敢看美蘭痛苦和怨恨的眼神,兩人默默無言相對流淚。
美蘭畢竟善良,她也不忍心看到文哥這樣内疚,這樣凄苦。她也知道文哥的難處,是芸妹的哥哥救了他,他準備用一生來報答,他犧牲自己的愛情,犧牲一生的幸福,男人要做到這些是何等的胸懷,他還要承受另一個姑娘的指責和唾罵,他一生都要受到良心的責備,他還要與一個任性醜陋的姑娘渡過漫長的一生,又是何等的煎熬。當文哥說起芸妹割腕自殺搶救回來,美蘭的心又軟了。芸妹也是個可憐的姑娘,她從小失去父母,最疼的哥哥又離她而去,她孤苦零仃,對生活已失去信心,是文哥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文哥這樣優秀,哪個姑娘不動情,何況芸妹是個十七歲情窦初開的姑娘,兄弟情代替不了男女情。今天是芸妹奪走了她的心上人,換了别人她會以死相争,如果真正把文哥奪回來,芸妹就必死無疑,文哥會一輩子内疚、痛苦,她和文哥一生都會留下陰影,沒有快樂的夫妻就不是真正幸福的婚姻,這又何苦呢。
美蘭心中充滿了矛盾,充滿了悲傷,她就不應該認識文哥,她不該與文哥有這段難舍難分的情,到底是誰的錯?再見吧,文哥,好好善待芸妹,我在你面前說會把你徹底忘記,這都是氣話,我會永遠記住你,記住我倆在一起的快樂美好的時光,盡管這段美好非常短暫,可這段甜蜜會給我一生打下鉻印。保重吧,文哥,我這一生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好男人,一個使我如癡如狂,又傷透了我的心的男人。美蘭站起來,撲向緻文懷裡:“文哥,再最後抱我一次吧,抱緊點,再抱緊點……”美蘭頭也不回的走了,緻文呆呆的看着,他知道他将永遠失去心愛的美蘭。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