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奇怪,在酒桌上喝酒大多争着買單;那是怕别人瞧不起自己,怕别人說自己摳門。哪怕腰裡沒有現金簽字刷卡也不懼。但是,在情場上可就讓人費解。無論是青樓女子還是普通妓女,一旦你看上了她就十二分地不情願再讓第二個人染手那個女人。哪怕是一母同胞或者是跪倒爬起來的把子兄弟。都會輕者有醋意;重者大打出手;還有可能會以決鬥的方式進行調節以表勝負。呂品和歪嘴也不例外。在鎮上那批狐朋狗友中,呂品和歪嘴算是較近乎的兄弟。他知道自己是外鄉人,歪嘴雖然在小鎮上隻是個無賴,但是,牆土不壓地頭蛇。過分地對待歪嘴會留下禍根——歪嘴是個亡命之徒。呂品對準歪嘴連開兩槍是吓唬歪嘴。他不敢要了歪嘴的命。因為鎮上還有馬胖子。打死了歪嘴自己無法交代不說,要是馬胖子問其原因他無從回答得起。呂品揍了大賴歪嘴和駝子就在馬胖子面前告了歪嘴一狀。
“馬鎮長,歪嘴這個小隊長不能再幹了!我要撤他的職!”
“為啥啊?”馬胖子眯縫着眼問,“你倆不是夥穿一條褲子連着裆嗎?。”
“他——他違反紀律啦!”
“哪一條?”
“夜入民宅,調戲婦女。”
“哈哈哈哈!!!呂品啊?你呢?别拿我馬胖子開蒜!你倆又是為了女人的事吧?你呀你!少給我惹點事。我們從息縣城了來到這裡,這幾年不都是賴子歪嘴駝子他們給賣命嗎?沒有他們我們倆能有今天?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知足吧!為了一個女人值嗎?”
“可他也不能和我的女人上床吧?”
“混蛋!你的女人?誰是你的女人?你現在是孤家寡人!别忘了,牆土不壓地土,小心你的小命!弄不好他們背地裡做了你的活,你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死了還不知咋回事呢!認了吧!”
“娘的!太憋屈啦!”
“那是你瞎了狗眼!又怨誰?哦!對了,祁家寨小姜莊姜财主和祁文漢因土地糾紛的事處理的咋樣了?”
“鎮長,明天我帶人去看看。”
“要注意,不要得罪北霸天祁文漢。勸勸姜财主讓他把地給了北霸天算啦!告訴他雞蛋碰不過石頭;胳膊擰不過大腿。别給臉不要臉。到頭來地丢了人也丢了醜!”
“是!”
“哦!對了。讓賴子跟你一塊去。祁文漢是他的表哥。最好讓賴子出頭調解這事。”
“知道了”
歪嘴挨了揍回到家中。他倒頭睡在床上心裡好憋屈。他不明白呂品啥時候和胡英勾搭上了。怎麼那麼巧自己就撞上了呂品。思來想去他明白了。下午才來到駝子家。進門就罵道:“好一個趙駝子!老子今天要你退我的錢。他上前一把揪住駝子的衣領掂得老高。
“歪嘴,把手松了!你這是幹啥?胡英看不上你不能怨我。咋的?找茬啊?”
“你小子明明知道姓呂的去了胡英家為啥還要我去?”
“咋啦?去了咋的?他呂品還想在咱防胡鎮一手遮天?哧!太有趣了,你倆不是知心朋友嗎?難道連個女人都不能夥着?”
“駝子?給不給錢?今天要是不給我的錢老子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松開手!不就是幾塊大洋嗎?老子有的是,不過話咱先說在前頭;以後有啥事别求我駝子!”
“求你個屁!老子今天就知道要錢。啥也不顧啦!”駝子無奈隻好從腰裡掏出大洋扔在地上。歪嘴撿起錢來臨走還罵了一句:“駝子,今後你小心着!”
“狗日的,咱走着瞧。”駝子沒想到幫了大賴的忙卻得罪了歪嘴。這個套沒有套住這這三個家夥。
一陣春風過後,幾片花瓣灑落在邢文的臉上。他翻了個身又接着看見了童年的往事。父親勤勞善于經營,兩年下來便在南街買了一處房子,生意很興旺。在那動亂的年代有手藝的人好活點;特别是刀槍傷病人治療,生意還可以。有的人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求父親。其中不乏軍人。那時兄弟倆還小,隻知道父親白天和夜裡都不閑着。隻要有人上門求醫父親總是風雨無阻。加上藥費低廉,當地人大病小災的都請父親。一家人的生活慢慢生活好起來了。
有一天夜裡,突然有人敲門。父親以為是有急診就開了門。這時幾個蒙着臉的大漢闖了進來。那人用刀逼着父親說:“邢仙,想活命有兩條路;一是拿出大洋一百塊,我走人;二是你們一家卷被子滾蛋!防胡鎮上沒有你姓邢的紮根地方。父親隻好把多日積攢的錢拿給了那蒙臉的人。從此父親夜裡再也不敢接診。生意也大不如以前。人說禍不單行,再後來的日子裡邢仙家不斷有人找麻煩。在街上的藥攤上經常有人踢生意。今天有人吃了藥發生藥物反應,明天有人上門收保護費。再後來街道上那些地痞流氓上門鬧事。邢家的生意一天天慘淡下來。一九四0年的春天,防胡鎮上發生一件鬥毆事件。一戶有錢人家姓王名五的人被刀砍傷;傷勢很重,白骨就露出了。父親用祖傳秘方治好王五的傷。王五父親就讓我們一家人從草棚裡搬進他家住下了。他給了邢家一間門面房,父親開了一個小門診部,鄰居家人有個傷風感冒的邢仙給醫治不收錢。母親與鄰裡關系相處很好,街上那些無賴看在王五的面子上也不敢再找麻煩。一家人慢慢有了吃穿。也算是在小鎮上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