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耀武揚威,真是可惡。
愚耕當時也太粗心大意啦,并沒有特别想起,箱包裡的手稿會不會有少,經那民警一催促,再加上那人那副德性,愚耕立即就不好意思似的将揀出來的幾本手稿放回去,然後迅速提着箱包走開了,并馬上就返回小小鳥打工互助熱線的辦公室。
小小鳥的那女工作人員,見愚耕提着箱包回來了,總算松了一口氣,并打趣說,這隻能算是一個小插曲,總算找回來了,要是找不回來,她也會追悔一輩子。
愚耕的頭腦總算清醒過來,再将箱包一打開,一眼就看出《繼傷痕》少了一本,愚耕來不及将箱包蓋子盒上,立即就返回去找,結果那垃圾箱裡并沒有任何手稿,那裡的保安告訴愚耕,那位專門倒垃圾的婦女,剛不久又去倒垃圾了,說不定還能追上,結果無論愚耕怎麼追,無論愚耕追到垃圾站怎麼問,都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愚耕隻好又返回小小鳥辦公室,并進一步整理箱包裡的手稿,确定《繼傷痕》的上本不見了,而且《真情》一整部整整三本都不見了,隻怪愚耕太粗心大意了,當時也不點清楚。
其實愚耕如果當時頭腦清醒的話,一眼就能看出肯定少了手稿,就是用手提一提民的重量,也能感覺到明顯輕了許多,這不得不讓愚耕總是想起如果當時能點清箱包裡的手稿,當時就發現還少了四本手稿哪該有多好呀,也不得不讓愚耕總是想象那人到底是怎樣将他的所有手稿當垃圾一樣扔掉的,為什麼箱包裡還會少四本手稿。
最痛苦的是莫過于生别人的氣的同時又要生自己的氣,這真是一件冤案,對愚耕帶來的打擊,無異于滅頂之災。
很快愚耕又去鑽進那垃圾箱裡認真看看,愚耕幾乎确定這回是真的不得不要接受丢失了四本最重要的手稿的事實,但愚耕還是一心要等到那位倒垃圾的婦女問個明白,因為那保安告訴愚耕,那位倒垃圾的婦女六點後還會來倒垃圾,而且這個垃圾箱固定是那一位婦女倒垃圾。
愚耕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那位倒垃圾的婦女,倒是碰巧又看到那位民警走過,愚耕就趕緊向那位民警說明還丢了四本手稿,就不必說起那四本手稿還是最重要的四本手稿,那民警才懶得在乎愚耕還丢了四本手稿,隻傲慢地推說要愚耕自己去王府井書店樓上去問,與他何幹。
要怪得話,那會兒要不是那民警催促他趕快離開,态度惡劣得話,愚耕肯定那會就能發現少了四本手稿,很可能那會兒,就能找到那四本手稿。
愚耕真是感到冤屈憋氣,愚耕又能對那民警怎麼樣呢,要是再讓愚耕看到王府井書店那位扔他的手稿的人,非得要跟那人拼死拼活不可,真是跟那人前世有仇,無從發洩。
後來,愚耕又毫無目的地進到王府井書店,并直接上六樓,愚耕上到六樓,明顯感到書店的工作人員對他投來異樣的眼神,好像不相信,愚耕丢失的手稿有多麼多麼重要,竟還這麼陰雲不散,好像王府井書店從此莫名其妙地結了冤家,自認倒黴。
如果愚耕想不通直接從六樓跳下去的話,那王府井書店可就惹大麻煩了。
愚耕才不在乎那些工作人員已怪他産生什麼看法,愚耕隻是最後一次表明,他确實在王府井書店六樓,弄丢了手稿,确實是一件冤案,确實給他帶來的打擊,無異于滅頂之災,愚耕不指望還能碰到那人,愚耕又開始不太記得清那人的面貌,愚耕要記清楚那人的面貌,是件非常痛苦的事,那人的面貌最最可惡,愚耕再也不知怎樣問起。
結果愚耕在六樓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幾乎剛一上來,又下去啦。
天快黑的時候,愚耕在那垃圾箱那裡,終于碰到了那位倒垃圾的婦女,那婦女确定,她倒垃圾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過什麼本子,愚耕就沒有必要說起,那四手稿是怎麼樣子的,相信如果那四本手稿在一塊,應該一眼就能注意得到,不太可能當垃圾倒掉,都不知道,而且那四本手稿都留有他的手機号碼,以及他家裡的地址電話。
不管愚耕怎麼都無法想像出他的那四本手稿最終被倒垃圾倒掉了,愚耕都不得不接受他的那四本手稿,就這麼弄丢了,真是還不确切得知,他的那四本手稿就是被倒垃圾倒掉了。
再想想愚耕以前弄丢的《活路》與《一個人的世界》,愚耕弄丢的手稿,幾乎與他還留下的手稿一樣多,真是寫一半丢一半,寫了又丢,丢了又寫,好像愚耕以前弄丢《活路》,弄丢《一個人的世界》的教訓,一點也起不了作用,一次比一次情節嚴重,一次比一次除了怪自己更應該怪别人,愚耕寫得越來越好的手稿,卻越來越容易被人當作垃圾一樣扔掉,何止是當作垃圾,簡直就是當作垃圾還不如,這就是愚耕的全部手稿的整體命運,默哀吧,還有什麼好說的,都是些什麼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