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傷員。
這是工地上幹活的作派,在工地上幹活的人吃軟不吃硬。
愚耕算是溫和的了,換成是個性很強的人,肯定會跟老闆吵起來了。
工地上幹活的人經常會鬧别扭,說不幹就不幹,怎麼會被炒鱿魚吓到。
愚耕這哪還是模具學徒,愚耕完全變回了在工地上幹活的樣子。
愚耕已存心不想在這裡幹下去了,這是愚耕一時沖動才剛剛作出的抉擇,卻也堅定不移,隻是沒作太多的考慮,覺得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憑地要讓老闆來這樣吓唬他,别以為他這麼容易吓唬得了,這恐怕又是天意,怪不得他沉不住氣,他隻是在順其自然,聽天由命,愚耕還一點都沒有想到,他不在這裡幹下去了,又該怎麼辦。
愚耕提前下晚班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平靜,心似狂潮,思緒萬千,重新開始審時奪勢,作具體打算。
愚耕很快就興沖沖地想到,幹脆明天就回家去算了,而且直接一個人從火車站搭火車到株洲轉回去。
愚耕一想到回家就歸心似箭,不顧一切,再也不做其它打算。
甚至不把很可能還都在華為工地的舅舅們當作必需考慮的因素,獨斷專行,我行我素。
其實愚耕心裡一直就有回家的念頭在作怪,隻是被愚耕強行抑制住了,以為回家會很沒面子,顧慮重重,不切實際,愚耕經過這次強烈地刺激後,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好開歹要回家平平安安地過完年再說,反正也快要過年了。
好像愚耕不能讓他年底還在深圳産生更多的問題,愚耕甚至還多愁善感,心灰意冷地回顧他這次在深圳的經曆,是多麼地暗淡昏庸,卑賤。
幾乎沒有一處能讓他引以為豪,敗局已定,注定要把問題帶回家去。
需要回家調整調整,來年再戰。
如果打工的唯一結果就是看回家有沒有面子的話,愚耕這次在深圳打工的唯一結果就是讓愚耕感到情願回家的沒有面子。
也不願在深圳受到際遇的捉弄,真是還不如回家老老實實得當農民。
愚耕不知多少回冒出這個念頭,但都被壓下去了,想也沒用,
愚耕在這裡隻幹了六天,六天工資也很少損失掉六天的工資,與回家比起來隻是件小事。
愚耕在這裡隻幹了六天,六天工資也很少,愚耕也還有回家的路費,明天愚耕可以盡管放心地收拾東西就走人,作自動辭職,甚至完全不必跟老闆和老闆娘打一聲招呼,就一走了之,老闆和老闆娘無從阻攔,聽之任之。
互不相幹。
很可能老闆和老闆娘還巴不得愚耕那樣一走了之呢。
可愚耕這回卻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想那樣乖乖地無聲無息地一走了之,而是非要把他的六天工資結到手不可,愚耕情知想要把他六天工資結到手,就一定要撕破臉來得罪老闆和老闆娘。
也很難得逞,幾乎就是與虎謀皮,自讨沒趣,于情于理他都有些站不住腳,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死纏爛磨。
死皮賴臉,無理取鬧,厚顔無恥。
甚至哭哭啼啼、癫癫魔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愚耕并不是真正心痛那六天的工資,愚耕覺得他這次在深圳的感受實在太窩囊太敝氣了,漸漸失去自我。
變得很懦弱,畏縮抑郁。
簡直不像人樣,比阿貓阿狗還不如,正需抓住最後這個機會,風風火火地鬧騰一回。
這對他有特别重大的意義。
甚至可以徹底扭轉他這次在深圳的感受。
使得整個這次在深圳的經曆有個圓滿的結局,否則會悔恨終生。
第七天待到其他員工都吃過早飯開始上班了。
愚耕這才起床。
愚耕洗刷完畢,沒吃早飯,就先直接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