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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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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日,愚耕終于平安回到家裡,父母親大人在愚耕面前表面上不動聲色,若無其事,象是愚耕這次根本就沒去深圳,而隻是突然從家裡失蹤了十天,十天後,又突然回來了,不值得大驚小怪,這正好表明父母親大人對愚耕極度失望。

    倒要看看愚耕作的是什麼打算,父母親大人幾乎是把愚耕當做成天生有缺陷的人,才這麼容忍了愚耕。

    愚耕還嫌讓他們操的心不夠,真是家門不幸。

     愚耕也是恍然大悟,覺得他這次去深圳畢竟隻有十天時間,事過境遷後,象是沒有發生過什麼。

    愚耕在父母親大人面前,同樣表現得很平常,裝作沒事人一樣,好像存心要當殘疾人,實質上卻暗潮洶湧,一觸即發。

     後來在形勢壓迫下愚耕不得不噜噜蘇蘇地向父母親大人透露,欲要在家裡搞點什麼家業的想法,哪怕種地也行。

    愚耕不認為他還有什麼資格讓父母親相信他能在家裡做成點事。

    明顯信心不足,幾乎想象不出他在家裡搞點什麼農業會是什麼樣子。

    好像父母親大人能讓他在家裡成為什麼樣子。

    就隻能成為什麼樣子。

     母親大人一聽說愚耕想要種地,立刻就尖叫起來,冷嘲熱諷,氣急敗壞,雌性大發,是不是想死了嘿!以為愚耕這是存心要給她丢臉,要讓家裡倒牌子。

    竟還好意思說出口來,甚至以為愚耕這根本就是為了要賴在家裡不出去打工找借口,癡人說夢,信口開河,不切實際,村子裡哪個會願意種地,鬼都懶得種地。

     愚耕見此痛心疾首,再也無心堅持種地的想法,情知隻要得不到父母親大人的支持,他就别想在家裡有什麼作為。

    父母親大人認定他隻有打工一條路,呆在家裡就是死路一條,這不僅僅父母親大人的看法,更是一種社會現象,愚耕學了四年農業,又在外面打工有着非比尋常的經曆,對農業懷有深厚感情,使得愚耕對這種社會現象特别敏感。

    愚耕懷疑哪怕他勉強能在家裡搞點什麼農業,也無法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愚耕不敢保證如果農業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他還會一如既往地對農業感興趣嗎?愚耕如果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那他的生命無論處于一種什麼狀态,他都會深感不安。

    如果不能過正常的生活,那就要過最不正常的生活。

     沒過多久,奶奶也特地趕來了,說是明天就要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幹活,免得讓愚耕呆在家裡天天跟父母親大人怄氣,而父母親大人則馬上鄭重其事地一旁幫腔助勢,堅決認為愚耕這樣呆在家裡不是辦法,更不用說種地,好象愚耕隻有去攸縣進玩具廠幹活,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容愚耕再有異意。

     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愚耕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很快愚耕也就擺正了心态,并不覺得特别突如其來。

    父母親大人顯然在愚耕回家之前,就事先與奶奶通好了氣,特意要讓奶奶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父母親大人不可能容忍愚耕呆在家裡,奶奶也知道愚耕與父母親大人早就不和,甚至水火不容,真心想要将愚耕從對父母親大人之間的矛盾之中解救出來,愚耕呆在家裡不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實才怪。

    實質卻在間接行使父母親大人的旨意,事已至此,愚耕别無選擇,唯命是從,不願作無謂的抗拒。

    愚耕心裡還巴不得呢,正中下懷,實在不願呆在家裡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反過來父母親大人也是同樣的想法,這恐怕是愚耕回家後的必然結果。

    隻怪愚耕在深圳太沒出息了,愚耕這次回家,等于就成了去攸縣進玩具廠的中轉過程,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好象這又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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