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要浪費些糧食,倒要看看愚耕還好意思賴在家裡吃多久,這是父親大人能夠說出的對愚耕最沒有指望的話,竟說到這種份上。
愚耕每回聽到父母親大人這樣的挑釁,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生不如死,卻又無從抗争,忍氣吞聲,欲哭無淚,加深痛恨,天可憐見的,難道他出門在外還弄不到一口飯吃,愚耕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出門在外的生存能力,可愚耕在家裡就真的像成了父母親大人罵的那樣是畜生不如,吃屎都沒人打開茅廁門。
愚耕僅隻賴在家裡吃了四五天後,也就感到實在難以抵擋來自父母親大人的無形壓力,心慌意亂,惶惶不可終日,昏天暗地,長此以往,愚耕真的就要沉淪到畜牲不如的地步。
愚耕一時沖動,竟又想起要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看能不能幫他在新廠随便找點什麼活幹,哪怕重新讓他去灌漿彩繪都可以,當然玩具廠新廠還有其它活是他沒有試過的。
愚耕産生這樣的想法,并未經過深思熟慮,多半是因為自己跟自己賭氣,狗急跳牆,像無頭蒼蠅,存心找屎,以逃避父母親大人無形間施給他的壓力。
愚耕想啊,這次如果真能讓他在玩具廠新廠,随便幹點什麼活,哪怕是坐牢,也要堅決用兩三年的時間把牢底坐穿,姑且當作是磨練他的意志,如果他真能用兩三年時間在玩具廠新廠幹完一樣活,那就能很好地證明,他的意志經得起任何磨煉,證明他不是這也幹不了,那也幹不了,證明他不是什麼活都幹不長久。
愚耕心裡感到矛盾的是,他還是懷疑那樣的證明是否真的有意義,證明給誰看,如果僅當作是磨煉他的意志,是不是為之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值不值得那樣去做,如果他是讀完初中就打了工,那他肯定會碰到幹哪一樣活,都會幹得很長久,都會當作是磨煉他的意志,他現在才想起要通過幹一種活,幹長久一些,來磨煉自己的意志,是不是一種倒退,反倒會消磨掉他的意志,更何況他已經算是經曆坎坷,飽經滄桑,哪還需刻意去磨煉自己的意志,愚耕懷疑他如果他不做長期的,而隻為了逃避父母親大人無形間施給他的壓力,才去混一段時間,是不是适得其反,壓力會越來越大,他去玩具廠二廠彩繪車間做彩繪工作,就是最好的教訓。
愚耕有些猜測到,他這次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大姑父也很難幫他在新廠找到什麼活幹,大姑父很可能會直接反對,他在新廠找活幹。
愚耕想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幫他找活幹,很像是故意向父母親大人表現出一種姿态,好讓父母親大人看出,他其實也很不好意思賴在家裡吃閑飯,隻是愁于找不到什麼活幹,隻要随便能有什麼活幹,他才不會賴在家裡吃閑飯。
愚耕是無論想起什麼都要去試一試的人,愚耕一有了這樣的想法,就告知母親大人,母親大人一聽說愚耕主動想要去玩具廠新廠找活幹,頓時就喜笑顔開,歡心鼓舞,寄于殷切期望,好像真的是隻要能夠玩具廠新廠混口飯吃,也總比賴在家裡吃閑飯要節約糧食,這也使得愚耕勢在必行。
愚耕在産生這種想法的第二天,就真的行動起來了,義無反顧,趁興而為,急急如律令。
愚耕的矛盾心理迫使愚耕急于試完了事,好像最終結果如何,都與他無關,愚耕能讓他的這一想法産生出結果,總算有些難得的興奮,大概中午時分,愚耕就順利地趕到玩具廠新廠,并很快就見到了大姑父。
愚耕其實早已來過新廠幾次,并不感到陌生,愚耕看來,無論一廠二廠新廠,不都是玩具廠,他已在玩具廠有過兩進兩出的悲痛經曆,教訓深刻,可他這次竟然主動想要第三次進到玩具廠幹活,全然不識羞恥,好生窩囊,好生慚愧,感觸良多,愚耕忍不住要把這些全算在父母親大人的頭上,以為這都是由父母親大人直接或間接造成的,
他這次來玩具廠新廠找活幹,表面上是主動,其實還是被動,他可從來都不把這鳥**玩具廠放在眼裡,卻又身不由己,事與願違,英雄無用武之地,狗熊不如,那還有志氣可言。
愚耕一見到大姑父,就嘿嘿呵呵地直接表明來意,不願流露内心的感觸,裝出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大姑父則直接了斷語重心長地予以拒絕,說是很難幫愚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