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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江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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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要交貨,工作的程序也就相應地多了起來,羅羅嗦嗦,反正是要磨了又補,補了又磨,磨了又噴,噴了又磨,噴了又補,補了又噴,反反複複,沒完沒了。

     而且要把貨交出去,就必須經過幾道驗貨程序,質量要求相當嚴格,一絲不苟,成為一道道難關,連老員工都不好應付,愚耕更是傷透腦筋,有時就是把貨交到彩繪車間去了,一旦再次查出有絲毫的質量問題,就必須再次返工,直到合格為止。

     好像交貨後,又必須交單,交單的手續,也很煩鎖,愚耕懶得弄清楚交單又是怎麼一回事,但肯定跟計件工資直接相關。

     愚耕一般如果全靠自己交貨,就忘了交單,或者懶得交單,或者領貨的時候,就根本沒有開單,就更加不會去補單、交單,如果有組長幫愚耕交貨的話,組長也就會幫愚耕交單,愚耕最讨厭交貨,也害怕交貨,更不把交單當作一回事,愚耕隻粗心大意地認為,他好不容易才交的貨,相應就少不了那一份計件工資,愚耕甚至不把計件工資當一回事。

     愚耕表面上也還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全力以赴,墜入車間生産的大潮中,甚至不得不要霸占生産場地,争奪噴槍,然而整個車間的生産條件畢竟有限,管理模式也并不十分科學,會造成耗損,各員工能夠享用到的生産條件,好壞不一,兩極分化,一家歡喜一家愁,而且在工作的時候,各有各的風格品味,幹得好還是幹得壞,不能完全反映在表面成績上,甚至表面幹得好的實質并不好,老員工能直接針對交貨來工作,愚耕則是被動的面臨一道一道檢驗程序直至交貨。

     愚耕并不認為他在同樣的新員工中是幹得不好的,愚耕自有他的一套評判标準,隻不過大多處于失利的地位,不能好好發揮,很是憋氣,有些窩囊,英雄無用武之地,甚至自作清高,自我推崇,自我慰藉,全然無所謂,愚耕常常自認為做得差不多的貨,總會檢驗出許多毛病,愚耕以為反正他無法抓住這裡的質量把關的準線,也就完全按自己設定的質量标準來做,确實吃虧不少。

     愚耕有時會反反複複地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貨,十分害怕交貨,懶得去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毫無成效可言,哪怕愚耕自認為做得很好很好了,結果經檢驗員一檢驗還是有毛病,而如果不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愚耕就是再怎麼反反複複地做,也還是原樣子,實質上愚耕反反複複做的過程,也就等于是拖拖拉拉的過程,力不從心,毫無效果,玩弄玩弄而已,以為反正他自個再也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一般組長發現到,愚耕又在反反複複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貨,就會催促愚耕交貨,幫愚耕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幫愚耕打前鋒,過關斬将,直到把貨交出去。

     其實愚耕自從對這裡的打磨工作感到不适,就情不自禁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并忍不住要相應采取過一些行動,愚耕隻要胡思亂想過,并相應采取過一些行動,也就等于多有了一種難得的經曆,愚耕并不認為他的胡思亂想就不能當作是一種經曆,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唯一能獲得的自由,就是盡可以胡思亂想。

     愚耕好像首先主要想到的是,如果能天天讓他隻管磨的活(磨就是指打砂紙),想必那樣的日子也好過些,适情怡性,發揮所長,想必就是思維麻木了,也能磨下去,他最讨厭的就是一會又磨,一會又補,一會又噴,又十分細緻,費盡心思,更害怕程序複雜,羅哩羅嗦,他幹嘛不可以向車間主任要求,讓他專門隻管磨的工作,特事特辦。

     可轉念一想後,愚耕清楚地意識到,他那樣要求讓他天天隻管磨是根本行不通的,這麼一個管理嚴格的廠子,怎麼可能允許他那樣胡來,如果個個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不就亂套了嗎,又怎麼可能會為他一個人而特事特辦,頂多讓他混蛋好了,他又算老幾,愚耕并不敢保證,他真得就喜歡隻管天天專門做磨的工作,恐怕又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的想法而已,愚耕又不是不知道整天磨下來的滋味是怎樣的。

     愚耕接着好像又能主要想到的是,如果能讓他到錢江藝術中心的後勤部,作一名清潔工,那也是一件美差,簡直夢寐以求,愚耕已大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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