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豆包真不當幹糧。
”
時彩彩卻有不同意見,說:“在家不也就吃這些嗎?”
王瓊大為搖頭:“地點不同,情況就不同了。
在家吃,有營養;在這裡,大鍋飯,不得心情。
”
彩彩辯不過,就不再講,獨拿出一疊飯票晃悠,頗帶得意,米娟誇聲:“行呀。
”
彩彩就說:“海棠詩社發的。
”
聽到這個名号,吾花心中一動,便試探着提了“潘心媛”的名字,有心打聽。
彩彩來了興趣,說:“那是咱們社長,給了我一個副社長當。
”
王瓊則不以為然,評論道:“二年級的,最愛臭美,尤其顯示起那種高人一等的自尊,卻讓别人要說‘自重’了。
”
“别在背後诋毀。
”米娟不知何故來了偏袒,“心媛可是大好人,你們别說她壞話,我會告訴她的。
”
吾花不明白她和潘心媛有些什麼關系,就看她們,被王瓊瞧出,告訴道:“她們是一個隊的。
”
吾花詫異,脫口道:“也是足球隊?”
“對。
”米娟受語生情,立刻精神氣來,“歐文教練找過你沒有?學校規定每名學生都要參加一項體育運動,每項體育運動都有專門的隊伍和管理。
我是足球隊的,多少算是個球星。
現在大概就差你一個人沒有申報了,各隊也都在做工作争取你。
咱們隊現在的首要任務也是這個。
你一定得來,明年的世界杯全靠你了。
”
吾花聽後,真可謂“大跌眼鏡”,便道:“倒失敬球星了。
我沒有見到歐文教練,但是羅玲和慕容楚楚跟我談過,熱心而懇切。
剛才我也見到了潘心媛,她即要我入隊,也要我入社。
”
王瓊就笑:“倒很貪心。
”
彩彩則發出贊歎聲說:“她能邀請誰,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
米娟表示同意:“的确----心媛一向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哪怕她是輕描淡寫的邀請,那也證明是非常在乎你了。
”
吾花點頭,心想:看那潘心媛舉止氣性,她們所言不虛。
這時,彩彩也有了牽挂,勸她:“海棠詩社剛剛創建,為的是發揚文藝精神,将詩歌帶上正确的軌道。
所以特别需要你,你來吧。
”
“喂喂----”米娟嚷道,“還是先把球隊的事情答應了,再考慮别的。
”
吾花不置可否,隻問:“那你們都是足球隊的麼?”
“不,我是網球隊的。
”彩彩回答。
米娟立刻說:“哪有那麼些人?足球隊門檻高,輕易可進不來。
那個網球隊還得自己買球拍,虧損得很,哪像足球隊這般養恤甚勤。
我是因為在高中的時候球技出衆,才早被預約的。
今年隻新添了幾個隊員,重點引進羅玲這個超級前鋒,而慕容楚楚和潘心媛都是老隊員了,在國際上也有一定名氣的。
”
“那是。
”王瓊接話道,“足球可不是一般人踢得的。
機關部門有一種特殊的功夫就叫‘踢皮球’。
老百姓求爺爺告奶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去,他們随便抛出一句話,一腳就踢到爪哇國去了。
”
米娟惱道:“這和足球有什麼關系?”
王瓊偏不遷就,又念:“汴梁人氏高俅,因踢得一腳好球,結識端王發迹”雲雲,谑而不虐,渾數無今古。
别人或嗔或笑,吾花卻沒有去理會,她的注意力此刻正集中在對面的樹叢裡,隻感覺有一團白影在晃來晃去,一會到樹後,一會又似乎伏入草叢,如此有了一段時間,她便忍不住好奇,過去找找看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别的同學難免要問:“怎麼了?”
她不便說明,隻道:“可能看見蛇了。
”
誰知這話一出,立刻就有驚慌者,擡腿跑了,卻被米娟逮到便宜招,說:“下次再玩秋千,看見人多,就喊聲‘有蛇’。
”
吾花忙道:“不要慌,未必是,也許眼花,我找了,還沒看到。
”
說這話的工夫,那團白影忽然又出現了,這回事分明往外面去了。
她疑慮滿腹,反倒自趣道:莫不是剛才捉了小青,白蛇素素就來現身了。
從這裡到那裡,有十幾步的距離,有十幾個人的眼睛,但這十幾雙眼睛都忽略了,這十幾步也來不及走過去。
這個時候,若是普通的女孩,驚悸惶恐下,憑空喊上一句“有鬼”,聲音帶着顫抖,就會有人來責備了----“響晴白日的,哪來的鬼?”一下子訓得人啞口無言,也會暗道:是的,鬼魂隻适于在漆黑得夜裡出沒,他們本來就在極陰的世界。
但轉念一想又會覺得不對,會想起阿繡、小翠,想她們明晃晃走着,光輝正大。
吾花惦記着,就托個辭離開,尋着大概方向,直找到一座小樓前,發現旁邊牌子上豁然醒目地寫着:“鬼樓重地,嚴禁入内”。
此正是:
欲投心意問八字,殊知草上怯蛇人。
秋千早厭人争辯,座位獨來道義深。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