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體重重地壓住她,雙手順着她的大腿往上移。
特蕾西什麼也看不清,隻得拼命地朝為推他,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那支手槍。
她一把抓過手槍,接着傳來一聲響亮的槍聲。
“噢,耶稣!”羅馬諾大叫一聲。
他的手突然松靠了。
透過紅色的煙霧,特蕾西驚恐地看着他從她聲上翻滾下來,手捂着脅部,癱倒在地闆上。
“你擊中我了,……你這個婊子。
你擊中我了……”
特蕾西驚呆了,一點也動彈不得。
她感到一陣惡心,眼睛疼得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慢慢爬起來,轉過身,步履踉跄地走到房間盡頭的一扇門前。
她推開門,原來是一間浴室。
她跌跌――地走到洗臉池前,放滿涼水,沖洗她的眼睛,直到疼痛開始減退,能夠看清東西為止。
她照了一下鏡子,看到自己眼睛通紅,神情慌亂。
天哪,我殺人了。
她跑回起居室。
喬-羅馬諾躺在地闆上,鮮血-進白色的地毯裡。
特蕾西站在他身邊,臉色慘白。
“對不起,”她神智不清地說,“我本來并不打算……”
“救護車……”他喘着粗氣。
特蕾西急忙跑到寫字台上的電話機前,撥通了總機。
她感到嗓子好象有什麼東西堵着,差點沒能說出話來:“總機,請立即要一輛救護車,地址是傑克遜廣場,四二零一号。
有人中了一槍。
”
她放下電話,低頭看着喬-羅馬諾。
噢,上帝,她祈禱着,别讓他死。
他知道我沒有想殺死他。
她跪在地闆上的人體旁邊,查看他是否還活着。
他雙眼緊閉,但還在呼吸。
“救護車正在途中。
”特蕾西判斷。
她逃了。
她盡量不跑,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把夾克衫緊裹在身上,遮住那件被撕破了的内衣。
在距離那座房子有四條街的一個地方,特蕾西決定叫一輛出租車。
有六輛滿載着愉快說笑的乘客的出租汽車從她身邊疾駛而過。
特蕾西聽到遠處傳來逐漸擴大的警笛聲,幾秒鐘之後,一輛救護車從她身邊風馳電掣般地駛過。
我得離開這裡,特蕾西想,在她前面,一輛出租汽車停在路邊,從裡面下來幾個乘客。
特蕾西朝汽車跑去,惟恐失掉機會:“您有空嗎?”
“那要看情況而定。
您去哪兒?”
“機場。
”她屏住呼吸。
“上車吧。
”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特蕾西想起了那輛救護車。
如果他們到的太晚,喬-羅馬挪死了,那該怎麼辦?她将會成為殺人犯。
話她把手槍落在那間屋裡,那上面有她的指印。
她可以對警方說羅馬諾企圖強xx她,那支槍意外地走了火,但他們是決不會相信她的,因為他買來的那支槍現在還在喬-羅馬諾身邊的地闆上放着。
過去多長時間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她必須盡快離開新奧爾良。
“來過狂歡節的嗎?”司機問。
特蕾西吱吱嗚嗚地說:“我――是的。
”她掏出小鏡子,盡量把自己整理得和平時一樣。
她竟然想讓喬-羅馬諾坦白,真是太傻了。
一切都錯了。
我怎麼向查爾斯講這件事呢?她知道他會感到非常震驚,但是在他解釋之後,他會理解的。
查爾斯會知道怎麼辦的。
當出租汽車抵達新奧爾良機場時,特蕾西驚奇地想,我是今天上午才到這兒的嗎?這一切僅僅是在一天之内發生的嗎?她媽媽的自殺……狂歡節上的可怕場面……那個男人的咆哮聲:“你擊中我了……你這個婊子……”
當特蕾西走進候機室時,她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用譴責的目光盯着她。
她想,這是良心上受到譴責造成的。
她希望有什麼辦法能了解到喬-羅馬諾的情況,但她不知道他會被送進哪家醫院,也不知道該向誰打聽。
特蕾西想,他會安然無恙的。
我和查爾斯将回來為媽媽舉行葬禮,喬-羅馬諾會好起來的。
她極力把那躺在被血染紅的地毯上的男人的影子從腦海裡驅走。
她必須趕快回到查爾斯身邊。
特蕾西走到三角航空公司的售票處前:“勞駕,我買一張下一班到費城的單程票。
我是來旅遊的。
”
售票員查看了一下電腦:“班次三零四。
您真走運,就剩下一張票了。
”
“飛機幾點起飛?”
“二十分鐘以後,您剛好來得及登機。
”
當特蕾西把手伸進她的提包時,與其說是看到,你如說是感到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分别站在她的兩旁。
其中一個說:“是特蕾西-惠特裡嗎?”
她的心髒一下子停止了跳動。
她想,否定我的身份是愚蠢的:“是……”
“你被逮捕了。
”
特蕾西感到那冰冷的手铐扣上了她的手腕。
在其他人看來,這一切都想電影上的鏡頭一樣。
特蕾西戴着手铐,在警察的押送下走出機場,過路的人都扭過身來觀望。
她被推進一輛用鐵網将前座和車廂分隔開的黑白兩色相間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