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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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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裡特,麻煩您能讓我和斯坦厄普先生通電話嗎?” “很遺憾,惠特裡小姐。

    他去休斯頓開會了。

    如果您能給我您的号碼,我相信他會盡快給您去電話的。

    ” “我――”她不能讓他往監獄裡給她打電話,在她有機會把事情向他解釋清楚之前,是決不能這樣做的。

     “我――我隻能給斯坦厄普先生去電話。

    ”她慢慢地放下了聽筒。

     明天,特蕾西疲憊地想,我要把一切都向他解釋清楚。

     當天下午,特蕾西被轉到一間大一點兒的牢房裡。

    從加拉托裡飯店送來一份熱氣騰騰的可口飯菜,不久又送來一束附有一封信的鮮花。

    特蕾西拆開信封,抽出一張卡片。

    “打起精神來,我們會把那些狗雜種打垮的。

    佩裡-波普。

    ” 次日上午,波普來探望特蕾西。

    一看到他臉上洋溢着微笑,她就知道準是有什麼好消息了。

     “我們真走運,”他喊到,“我剛離開勞倫斯法官和托波,就是那個區檢察官。

    托波象老妖婆似的又喊又叫,但我們還是達成了妥協。

    ” “妥協?” “我向勞倫斯法官講了您的全部情況。

    他同意接受您的服罪請求。

    ” 特蕾西吃驚地望着他:“服罪請求?可我沒有――” 他舉起一隻手:“聽我把話講完。

    如果服罪,您就可以為國家節省一筆審判費。

    我已經使法官相信您并沒有偷走那幅畫。

    他了解喬-羅馬諾的為人,他是相信我的。

    ” “但是……如果我服罪,”特蕾西緩慢地問。

    “他們會把我怎麼樣呢?” “勞倫斯法官将判處您三個月的監禁,然後――” “監禁!” “别急。

    他會緩期宣判,而且您還可以争取緩期執行。

    ” “但是那樣我就――我就會被記錄在案。

    ” 佩裡-波普耐心地注視着她。

    “這要由您自己來定,”他說,“我隻能給您提出最好的建議。

    我能辦到這一步,已經是奇迹了。

    您并不一定要這麼辦。

    您可以另找律師,還可以――” “不。

    ”她知道這個人是誠實的,鑒于她的愚蠢行為,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已經為她做出裡最大的努力。

    要是她能和查爾斯商量一下就好了。

    然而他們需要現在就答複。

    她也許還能幸運地免去緩期宣判的三個月監禁呢。

     “我――我同意。

    ”特蕾西說。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說出這幾個字。

     他點點頭:“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

    ” 在她再次被押到法庭之前,不準她和任何人通電話。

    愛德-托波站在她的一側,佩裡-波普站在另一側。

    坐在法官席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相貌出衆的人。

    臉龐光滑,沒有皺紋;頭發濃密,發式時髦。

     法官亨利-勞倫斯對特蕾西說:“本法庭得知被告願意由不服罪改為服罪。

    是這樣嗎?” “是的,法官先生。

    ” “其他兩方都同意嗎?” 佩裡-波普點點頭:“是的閣下。

    ” “證人同意,法官閣下。

    ”區檢察官說。

     勞倫斯法官坐在那裡沉默了好長時間。

    然後他把身子往前一傾,注視着特蕾西的眼睛。

    “我們這個偉大國家之所以落入如此可悲的境地,其原因之一,就是各條街上爬滿了自以為可以不受懲罰的害人蟲。

    有人在嘲笑法律。

    這個國家的某些司法系統在縱容犯罪,企圖蓄意殺人的時候,我們認為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 特蕾西開始感到驚慌。

    她扭頭看了看佩裡-波普。

    他的眼睛正注視着法官。

     “被告承認她企圖謀殺本地一位傑出的公民――一位以樂善好施而著稱的人。

    被告在偷竊一件價值五十萬美元的藝術珍品時,朝他開了槍。

    ”他的聲音逐漸嚴厲起來,“是的,本法庭将保證你不能享用這筆錢――在未來十五年内不能,因為在這十五年裡,你将在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監獄服刑。

    ” 特蕾西感到法庭開始旋轉。

    他們正在跟她開一個可怕的玩笑。

    法官是這場戲裡負責分配角色的導演,但是他卻把台詞念錯了。

    這些台詞中沒有一句是他應該說的。

    她轉過身去想把這個情況告訴佩裡-波普,但他的眼睛卻不朝她看。

    他正在擺弄公文包裡的一些文件。

    這時,特蕾西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甲都被咬得秃秃的。

    法官勞倫斯已經站起身,正在收拾他的文件。

    特蕾西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無法理解正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情。

     一個法警走到特蕾西的身旁,抓住她的手臂。

    “走吧。

    ”他說。

     “不,”特蕾西喊到,“不,求求您!”她擡頭看着法官。

    “全都搞錯了,法官先生。

    我――” 當她感到法警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緊的時候,她意識到并沒有弄錯。

    她被愚弄了。

    他們要毀滅她,就象他們已經毀滅了她媽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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