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
其他旅客都是她的朋友,被傑弗的夥伴戲稱為“一群小醜”。
出海的第一天,傑弗正頂着烈日擦拭甲闆上鑲銅的地方,路易斯-霍蘭德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你是新來的嗎?”
他擡起頭:“是的。
”
“你叫什麼?”
“傑弗-史蒂文斯。
”
“名字起的不錯。
”傑弗沒有吭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
“我叫路易斯-霍蘭德,這條船的船主。
”
“懂了。
我是在為您幹活。
”
她朝他微微一笑:“對了。
”
“如果您不想白花錢,最好還是讓我繼續幹活。
”傑弗朝另一根柱子走去。
※※※
晚上,在船艙裡,水手們把那些旅客貶得一錢不值,拿他們當笑料。
但傑弗卻暗自承認他羨慕他們――他們的社會背景、他們所受的教育和他們那悠然自得的風度。
他們都是大戶人家,上過最好的學校,而他的學校卻是威利叔叔的遊藝團。
遊藝團中有一個人過去是考古學教授,因為盜賣貴重文物被學院開除了。
他和傑弗做過幾次長談,引起了傑弗對考古學的興趣。
“通過了解過去,你可以弄清人類發展的整個過程。
”那教授說,“好好想想吧,孩子。
幾千年以前,人們也象我們這樣憧憬未來、講故事、繁殖後代。
”他眼裡露出恍惚的神色,“加太基――這是我一直想發掘的地方。
早在耶稣誕生以前,它就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是古老非洲的巴黎。
那時就有浴池和馬車,競技場有五個足球場那麼大。
”他發現那男孩來了興趣,“你知道老加圖結束他在古羅馬元老院的演說時,說過一句什麼話嗎?他說:‘Delendaestcartaga’,意思是一定要滅掉加太基。
他的願望變成了現實。
古羅馬人把這塊地方夷為平地,二十五年後又回來在它的廢墟上建起了一座大城市。
孩子,但願有一天我能帶你去那裡發掘。
”
一年後,那教授死于酒精中毒,但傑弗仍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去發掘。
先去加太基,替教授而去。
※※※
在那條縱帆船将要抵達塔布提的前夜,傑弗被叫進路易斯-霍蘭德的特等艙。
她穿着一件透明的絲袍。
“小姐,您要見我嗎?”
“傑弗,你是同性戀者嗎?”
“我認為這與您毫無關系,霍蘭德小姐,但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我這個人眼很高。
”
路易斯-霍蘭德使勁抿了一下嘴唇:“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恐怕是妓女吧?”
“有時,”傑弗說,“霍蘭德小姐,您還有别的事嗎?”
“是的。
明天晚上,我要舉行一個宴會。
你願意參加嗎?”
傑弗看了這個女人好一會兒,然後回答說:“為什麼不?”
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
※※※
二十一歲以前,路易斯-霍蘭德就已結過兩次婚。
當她遇見傑弗時,她的律師正和她的第二個丈夫辦理離婚手續。
第二天晚上,他們停泊在帕佩蒂海灣,當所有的旅客和船員都上岸後,傑弗又被叫到路易斯-霍蘭德的艙房。
當傑弗來到時,她正穿着一條分叉一直開到大腿的絲質彩色長裙。
“我想把它脫掉,”她說,“拉鍊出了毛病。
”
傑弗走過去檢查了一下。
“這上面沒有拉鍊。
”
她轉過身面對着他,笑着說:“我知道。
是我出了毛病。
”
他們在甲闆上**,那柔和的熱帶空氣象祝福似的撫慰着他們的身體。
事後,他們側身躺在一起,臉對着臉。
傑弗用肘部支撐起身子,低頭望着路易斯。
“你父親是行政司法長官嗎?”傑弗問。
她驚訝地坐起身。
“什麼?”
“你是和我發生關系的第一個城裡人。
威利叔叔過去警告我說,她們的父親往往是行政司法長官。
”
此後,他們每天晚上都在一起。
路易斯的朋友起初覺得很有趣。
他是路易斯的又一個玩物,他們想。
但當她通知他們,說她打算嫁給傑弗時,他們都傻眼了。
“天哪,路易斯,他算什麼東西?他在遊藝團幹過。
我的上帝,你去嫁給一個馬夫好了。
他很英俊――這我們承認。
但除了**以外,親愛的,你們毫無共同之處。
”
“路易斯,傑弗隻能當早點,不能作正餐的。
”
“你得考慮你的社會地位。
”
“坦率的說,親愛的,他太配不上你了。
”
但不論她的朋友們說什麼,都不能動搖路易斯的決心。
傑弗是她見過的最迷人的男人。
她以前認為那些儀表堂堂的男人不是笨得要死就是呆闆得要命。
傑弗卻既聰明又風趣,這種結合具有不可戰勝的力量。
當路易斯向傑弗提起結婚的問題時,他吃驚的程度不亞于路易斯的朋友們。
“為什麼要結婚?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身體。
我不能給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