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有鮮血。
兒童進到房間後,發現其母在浴缸中被兇殘刺死。
齊默爾供認自己是庫珀太太的情人,但否認他殺害了她。
男孩已經由其姨媽照管。
庫珀的雙手劇烈地顫抖,他把剪報丢回到盒子裡,重新鎖上。
他發瘋似地舉目四望,衛生間的牆壁和天花闆上都濺污着血迹。
他看到他母親赤裸裸的身體漂浮賊被血染紅的水中。
他探測一陣眩暈,立即抓住了洗臉盆。
他内心中的叫喊此刻變成了痛苦的呻吟,于是,他狂亂地脫掉衣服,跳入了被鮮血溫熱的浴缸中。
※※※
“我必須告訴你,庫珀先生,”特裡讓局長說,“你在這裡的身份是最特别的。
你不屬于任何警察組織,所以你不代表官方。
不過,一些國家的警察部門一再敦促我們,希望我們與你合作。
”
丹尼爾-庫珀沒說話。
“據我所知,你是國際安全聯合會的偵探,這是一個國際性保險公司組織。
”
“我們一些歐洲客戶最近蒙受巨大損失,聽說找不到任何線索。
”
特裡讓局長暗然長歎:“恐怕正是如此。
我們知道所面臨的是一夥狡猾的婦女集團,但抛開這一點――”
“密探也沒有提供情報?”
“沒有,毫無情報。
”
“您不認為這很蹊跷嗎?”
“怎麼講,先生?”
這在庫珀開來很明顯,他毫不掩飾心底的不耐煩。
“如果是一夥人,總會有喝得多、花得多、嘴快的人。
一大群人要想守口如瓶是不可能的事。
您能不能把這夥人的卷宗讓我過過目?”
局長從心底裡就想拒絕他。
在他眼中,丹尼爾-庫珀是他所見到的最缺乏外觀吸引力的男人。
而且,還十分傲慢。
他一定是一個難對付的家夥;然而,别人曾敦促他要全力合作。
他口氣牽強地說:“我複制一份給你。
”說罷,他把這一命令傳遞給内報通訊電話機。
為了尋找話題,特裡讓局長說:“一份有趣的報告剛送到我的辦公桌上:東方快車發生了一起盜竊珠寶事件――”
“我看過了。
意大利警察被盜賊愚弄了一番。
”
“誰也想象不出珠寶是怎樣被盜的。
”
“這再明顯不過了,”庫珀口氣生硬,“十分簡單的邏輯。
”
特裡讓局長面帶驚訝之色,他透過眼鏡望着庫珀。
上帝,他的教養簡直不如一頭豬。
他冷冷地說:“邏輯可幫不了這起案子的忙。
火車的每一寸空間都查遍了,乘客、工作人員以及所有的行李也都一一搜查過。
”
“并非如此!”庫珀反駁說。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特裡讓局長想。
“哦?――那麼?”
“并不是所有的行李都檢查了。
”
“我可以告訴你的确都檢查了。
”特裡讓局長堅持說,“我閱讀了警察局的報告。
”
“丢失珠寶的那個女人――西爾文娜-羅娣,她的行李也檢查過了?”
“哦?”
“珠寶被竊時,她是把它們放在一隻臨時的盒子裡的,是不是?”
“對。
”
“警察是否檢查了羅娣小姐的行李?”
“隻檢查了那隻放珠寶的盒子。
她是被盜者,為什麼要檢查她的行李?”
“因為從邏輯上說,那是竊賊唯一能藏放珠寶的地方――放在羅娣的一隻行李箱的底部。
他大概有一隻與羅娣相同的行李箱。
火車到達威尼斯後,當行李堆放在站台時,他隻消交換一下行李箱,就可以溜之大吉。
”庫珀站起身,“那些卷宗大概複印好了,我這就去拿。
”
※※※
三十分鐘後,特裡讓局長與威尼斯的阿爾勃特-佛納提接通電話。
“先生,”局長說,“我打電話想詢問一下,你們到達威尼斯後,您妻子的行李出現過什麼差錯嗎?”
“哦,是的,”佛納提抱怨說,“那個白癡行李工将我妻子的行李取錯了。
回到放間後,我妻子打開行李箱,裡面除了些舊雜志,别無一物。
我已經告之東方快車總部。
他們找到我妻子的箱子了?”他滿懷希望地問。
“沒有,先生,”局長說。
然後,他又默默對自己說,要是我的話,我根本不指望能找回來。
打完電話,他坐到椅子上,沉思起來。
這個丹尼爾-庫珀的确不是等閑之輩,委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