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讓她離開這房子的?”康斯坦丁?德米裡斯質問着管家。
“我很抱歉,先生。
可你并沒說過不要讓她離開這裡,所以……”
德米裡斯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
“這沒什麼要緊。
她也許馬上就會回來的。
”
“還有其他事兒嗎,先生?”
“沒有了。
”
他看着管家走了出去,然後踱到窗台前出神地望着外面那塊被精心修剪過的花園。
他認為凱瑟琳在雅典城裡露面很可能會帶來麻煩,因為城裡也許有人會認出她來。
看來我不能再讓她活下去了,盡管這很不幸。
可我首先該做的是複仇。
在這之前她該活着,以便讓我用她好好地樂一樂。
現在我得把她送到一個沒人能認出她的地方。
倫敦看來很安全。
我能随時知道她在那裡的一舉一動。
我可以給她在我的倫敦分公司裡安排一個工作。
一個小時以後,當凱瑟琳回到這裡時,德米裡斯立刻發現了她身上所發生的某種變化。
往日籠罩在她臉上的那層陰郁的面紗就像被一下于掀去了似的,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充滿個生氣的凱瑟琳。
她身穿一套優雅的絲綢套裙,外加一件白色的寬松短外套――她在外貌上的驚人變化簡直使德米裡斯目瞪口呆。
夠性惑。
他暗暗地贊歎着。
“德米裡斯先生……”
“科斯特。
”
“我……我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還有過去所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
對此他沒在臉上露出任何反應。
“是嗎?請坐下說,親愛的。
”
凱瑟琳興奮得根本坐不下來。
她激動地在地毯上來回走動着,一邊結結巴巴地說着:“我的丈夫同他的……他的情人,諾埃爾,企圖謀害我。
”她停下來急切地看着他。
“這聽起來不可思議吧?我……我也不知道。
也許這種事的确不可思議。
”
“說下去,親愛的。
”他用一種安慰的口氣鼓勵她說。
“是修道院裡的修女們救了我。
我丈夫在你手下幹嗎?”她脫口而出地問道。
德米見斯猶豫了一會兒,他正掂量着該如何回答。
“是的。
”他該讓她知道多少呢?“他是我的一個飛行員,因此我對你有一種責任感。
那僅僅是……”
她正視着他,“可你一直知道我是誰,你為什麼沒在早上告訴我?”
“我怕你受到刺激,”德米裡斯平靜地回答說。
“我想還是讓你自己去發現,也許更好些。
”
“你知道我丈夫和他情人後來的情況嗎?他們現在在哪裡?”
德米裡斯肛着凱瑟琳冷冷地說:“他倆已被處決。
”
他發現她的臉唰地一下變白了。
隻見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
“我不……”
“他們是被司法機關處死的,凱瑟琳。
”
“可是……為什麼?”
當心,有危險,“因為他們企圖謀殺你。
”
凱瑟琳皺着眉頭不解地問:“我還是無法理解。
為什麼司法機關要處死他們?我還仍然活……”
他打斷了她。
“凱瑟琳,希臘的法律是嚴厲的。
在這裡,正義會刻不容緩地得到伸張。
他們受到了公審。
所有的證人都證實了你的丈夫同那個諾埃爾?帕琦企圖對你進行謀害。
所以他們被确定有罪并被處以極刑。
”
“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凱瑟琳坐在那裡,眼睛直冒金星。
“那次審判……”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走到她身旁,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你必須忘掉你的過去。
他們幹了邪惡的勾當,所以那是罪有應得。
”他随即換了一種輕快的口吻說:“我想你我現在該談談将來。
你對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她并沒聽見他的話。
拉裡,她在想着他。
拉裡的英俊的臉龐,他的雙臂以及他的音容笑貌……
“凱瑟琳……”
她突然擡起了頭。
“哦,你說什麼?”
“你考慮過自己的将來嗎?”
“不,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後該您麼辦?我想我能呆在希臘……”
“不,”德米裡斯語氣肯定地說,“這不是個好主意,這地方會勾起你許多不暢快的回憶。
我倒建議你還是離開希臘為好。
”
“可我沒地方可去。
”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德米裡斯告訴她說,“我在倫敦有家公司。
你以前曾在華盛頓為一個叫做威廉?弗雷澤的人幹過吧。
你還記得嗎?”
“威廉……”她突然記了起來。
那是她一生中段美好的時光。
“我想你肯定是他的行政助理吧?”
“是的,我……”
“你可以在倫敦為我幹同樣的工作。
”
她猶豫着,“我不知道。
我很感激你的幫助,可我……”
“我理解,我知道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德米裡斯同俯地安慰她說。
“所有這些對你來說都需要有時間考慮。
你現在幹嗎不讓人給您送一頓像樣的晚餐到您的房間去。
以後的事兒可以明天早上再談。
”
讓她在自己房裡用餐是他剛才靈機一動所想到的。
他可不能讓他妻子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