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暫的沉默。
“把他帶進來吧。
”
艾琳帶着信使來到了德米裡斯的辦公室。
“您就是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先生嗎?”
“我就是。
”
“您能親自簽收一下嗎?”
康斯坦丁在簽收條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信使把一個信封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謝謝。
”
等到秘書和信使離開後,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拿起桌上的那個信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然後他動手拆開情封,裡面裝的是一隻微型放音機,并且還附有一盒磁帶。
他覺得有點奇怪,于是就按下了放音按鈕。
拿破侖·喬塔斯的聲音開始在辦公室回蕩:“我親愛的科斯特,要是你本來能夠相信弗雷德裡克·斯塔弗洛斯決不會洩露我們那個共同的小秘密的話,那麼事情就比現在要簡單得多。
更使我感到遺憾的是,你甚至連我都不信任,竟然愚蠢地以為我也會壞你的事。
我有很多條理由可以确定,你就是斯塔弗洛斯遇害事件的幕後主使人。
下一個該輪到的就是我。
但由于我的生命在我看來就如同你的生命在你看來同等地重要,因此我隻好不客氣地謝絕了你要我成為你下一個犧牲品的要求。
為了保護自己,我已把有關諾埃爾·帕琦和拉裡·道格拉斯一案的所有詳細内情都如實地寫在了一個封信裡并把它封貼好後交給了檢查官先生代為保管。
這樣,要是我一旦遭到不測,檢查官就有權立即拆封那份信件。
鑒于這一點,我的朋友,我想你現在肯定很希望看見我仍然還活着,而且活得還不錯。
”錄音放到這裡就完了。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坐在位子上茫然地望着空中。
拿破侖·喬塔斯下午回到辦公室時心裡已經很踏實了。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是個冷血的危險人物,但他決非是一個幹事魯莽的傻瓜。
他是從來不會不考慮後果地随意傷人的。
這次他已經動手,喬塔斯想。
可是被我挫敗了。
看來,對星期四的那頓飯,我還得另有一手準備。
後來的幾天裡,拿破侖·喬塔斯一直部在忙于一樁牽涉到兩條命案的官司:一個女人殺了她丈夫的兩個情人。
喬塔斯起早落夜地為即将到來的法庭辯論精心地進行着各種準備。
直覺告訴他——盡管情況對被告極為不利——但他這次又會赢的。
星期三晚上,他在辦公室工作到深夜才開車回家。
到别墅時已經淩晨一點。
管家在門口迎接了他。
“你需要弄點什麼吃的嗎?喬塔斯先生?要是你感到餓的話,我馬上可以給你弄一份點心或者……”
“不,謝謝你。
我不餓。
去睡吧。
”
京破侖·喬塔斯直接朝卧室定去。
上床後,他又把那件案子的全部審理過程在腦子裡細細地過了一遍,直到2點才睡着。
他做夢了。
他正站在法庭上盤問一個證人。
突然,證人開始脫衣服。
“你這是幹什麼?”喬塔斯責問道。
“我熱得不行了。
”
喬塔斯朝坐得滿滿的法庭四周環顧了一圖,發現所有的聽衆都脫去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他轉向審判台。
“法官先生,我必須反對這種……”
可是法官也開始脫身上的法衣。
“這裡太熱了。
”他抱怨說。
這地方今天怎麼這麼熱?而且還吵得厲害。
拿破侖·喬塔斯睜開了雙眼,隻見兇猛的火舌已經在舔着卧室的門框,房間裡到處彌漫着嗆人的煙霧。
拿破侖·喬塔斯從床上跳了起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屋子着火了,可報警器怎麼沒有報警?
在高溫的炙烤下,房門已經完全變形而無法打開了。
波滾的濃煙嗆得喬塔斯幾乎要窒息。
他匆忙跑到窗口試圖強行打開窗子,可窗子也被卡得死死的,怎麼也打不開。
房間裡的煙霧越來越濃,喬塔斯感到呼吸變得相當地困難。
他已無法逃生了。
房頂上的天花闆條子被燃着後開始一片片地往下掉落。
接着一面牆壁迎面朝他倒了過來,大火終于吞噬了他。
喬塔斯痛苦地喊叫着。
頭發和睡袍立刻就着了起來,他絕望地朝那扇緊閉着的窗戶拼盡全力地撞了過去。
一團熊熊燃燒着的軀體破窗而出,然後重重地墜落在離窗戶16英尺的地面上。
第二天一早,檢查官德蒙尼德斯被一個女傭領到了康斯坦丁·德米裡斯的書房。
“早上好,彼得。
”德米裡斯招呼他說。
“謝謝你的到來。
東西帶來了嗎?”
“是的,先生。
”他把拿破侖·喬塔斯交給他的那個沒啟封過的信封遞給了德米裡斯。
“我想你也許願意把它保存在你這裡。
”
“非常感謝,彼得。
同我一起用點早餐怎麼樣?”
“謝謝,你真太客氣了,德米裡斯先生。
”
“科斯特。
以後叫我科斯特吧。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已經看中你了。
我認為你今後很有前途。
我想在我的公司裡給你找個适合的位置,不知你是否有興趣?”
彼得·德蒙尼德斯高興地笑着回答說:“好的,科斯特。
我很高興能在你的公司裡工作。
”
“太好了。
早餐後我們好好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