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他讓接線員接通了羅馬。
“請按勃羅吉先生。
”
“他不在。
”
“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
”
“他回來後,請他給雷佐裡先生打電話。
”
雷佐裡把旅館的總機号碼以及那位鄰居的房間号碼留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他讨厭這間房間。
有人告訴過他,在希臘語中,旅館叫做xenodochion,意思是裝陌生人的箱子。
它更像一座該死的監獄,雷佐裡心想。
這裡的家具醜陋:一張陳舊的綠色沙發,兩張桌角都已磨損了的帶台燈的桌子,一張小寫字台與台燈、一把椅子和一張托奎瑪達式的床。
接着一連兩天,托尼·雷佐裡都呆在房間裡,等着電話。
有時他讓聽差為他出去買些食物,但是沒有任何電話。
艾伏·勃羅吉究竟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監視小組在給尼柯林納巡官和沃爾特·凱利報告,“雷佐裡躲在他的旅館裡沒有出來。
他已有四十八個小時沒有任何行動。
”
“你們能肯定他确實在旅館裡面嗎?”
“能肯定,光生。
女傭在早上和晚上收拾房間時都看見過他。
”
“有沒有人打來電話?”
“一個電話也沒有。
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做的?”
“繼續監視,他遲早要活動的。
你們仔細查一查,看竊聽電話的裝置是否在起作用。
”
第二天,雷佐裡房裡的電話響了。
艾伏·勃羅吉不該打電話到這個房間裡來找他的。
他已經給這個白癡留下口信,叫他把電話打到他的鄰居房間。
他本該小心謹慎才是。
雷佐裡拿起話筒。
“是誰?”
電話裡的聲音說,“你是托尼·雷佐裡嗎?”
這不是艾伏·勃羅吉的聲音。
“你是誰?”
“雷佐裡先生,前幾天你到我的辦公室來看過我,說有一樁生意要和我談。
當時我拒絕了你。
我想,或許我們對這筆生意應該再讨論讨論。
”
托尼·雷佐裡突然感到一陣喜出望外的激動。
斯帕格斯·蘭伯羅!這雜種看起來已經回心轉意啦。
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
我的一切難題都解決了。
我可以把海洛因和古董在同一個時候運走了。
“是的,那當然。
我很樂意讨論。
你願意我們在什麼時候見面?”
“你能不能今天下午就來一趟?”
看起來,他是急于要做成這筆交易。
該死的有錢人全都一樣。
他們永遠不會滿足。
“好啊!到哪裡見面?”
“何不到我辦公室來談呢?”
“我會到你那裡來的。
”托尼·雷佐裡擱上了電話之後感到一路心花怒放。
在旅館的門廳裡,一位受挫的偵探正在那裡向總部彙報。
“雷佐裡剛剛接到一個電話。
他就要到那人的辦公室裡去與那人見面了。
但那人并未說過他的名字。
我們無法查出這個電話的來處。
”
“好。
他離開旅館時你們盯住他。
請随時讓我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
”
“是的,先生。
”
十分鐘後,托尼·雷佐裡從地下室的一個窗子裡偷偷地爬了出去。
這個窗口通向旅館後面的一條弄堂。
他坐的出租汽車中途換了兩次,直到他确信已經沒有人跟蹤,才徑直向斯帕洛斯·蘭伯羅的辦公室走去。
自從斯帕洛斯·蘭伯羅去醫院裡看望了瑪麗娜之後,他就發誓要為他妹妹報仇,但他一直想不出一種足夠可怕的手段來懲罰康斯坦丁·德米裡斯。
後來,由于喬傑斯·拉圖的報告以及皮裡斯夫人向他提供的那項情報,現在他終于有了一件能夠搞垮他妹夫的武器。
他的秘書通知說,“有一位叫安東尼·雷佐裡的先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