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雷佐隻看着她裸着身子走出浴室,心想,為什麼希臘女人有這麼大的屁股?
她鑽進床裡,睡在他身邊,兩臂摟着他,悄悄地說,“我很高興你選中了我。
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了。
”
托尼·雷佐裡差一點沒有放聲大笑起來。
這條母狗一定是下流電影看得太多了。
“當然。
”他說,“我也有同感,心肝。
”
他是在卡拉利大街上一家叫作“紐約人”的邋邋遢遢的夜總會裡和她勾搭上的。
她在這個夜總會裡當歌女,是希臘人卑夷地稱之為gavyeezeeskilo(會叫的狗)的那種女人。
在這個夜總會裡工作的女郎沒有一個是有才能的——至少,在歌喉上一點才能也沒有——但隻要有人出個價,她們都可以應召被帶回家裡。
這個女人叫海侖娜,是個相當動人的姑娘。
她有一雙黑眼睛,一張給人以美感的臉蛋和豐滿成熟的身軀。
她二十四歲。
就雷佐裡的口味來說,似乎年紀大了一點。
可是他在雅典不認識别的女人,而且他對于難讨好的女人也花不起錢。
“你喜歡我嗎?”海侖娜忸怩地問道。
“當然,我對你簡直是發狂了。
”
他開始去撫摸她的身體,感到她的身體顫動起來。
他緊緊地将它抓住。
“哎唷!”
“把你的頭注下移,心肝。
”
她搖搖頭,“我不幹。
”
雷佐裡盯着她看,“果真是這樣?”
接着,他抓住她的頭發,使勁地扯。
海侖娜尖叫起來。
雷佐裡左右開弓地搧她耳光。
“再叫一聲我就折斷你的頭頸。
”
“放開我,”她嗚咽着說,“你把我弄痛了。
”
雷佐裡把她的頭發抓得更緊了。
“嗨,你說你對我愛得發瘋了,還記得嗎?”
他放開她的頭發。
她朝上看着他,眼睛裡充滿怒火。
“你可以到……”
他的臉色使她停下來沒往下說。
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着一種令人恐怖的、邪惡的東西。
為什麼她沒有更早一點看出這一些呢?
“我們之間沒有理由打架,”她以和解的口氣說。
“你和我……”
他的手指掐入她的頭頸。
“我不是花錢雇你來談天的。
”他用拳頭朝她臉上打去。
“閉上你的嘴,開始幹活吧!”
“那當然,心愛的,”海侖娜抽抽泣泣地說,“那當然。
”
雷佐裡是貪得無厭的。
在他得到滿足時,海侖娜已經肋疲力竭了。
她躺在他身邊,直到确信他已經睡着,才悄悄地溜出床外,穿好衣服。
她十分難過。
雷佐裡不曾付她錢。
在平常情況下,海侖娜會從他的錢包裡拿些錢,為自己增加一份可觀的小費。
但現在,她的直覺使她決心不拿一分錢就離開。
一個小時之後,托尼·雷佐裡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他坐起身來看了看手表,這時是清晨四點鐘,他向四周看了一下,那姑娘已經跑了。
“是誰?”他叫道。
“我是你的鄰居。
”聲音顯得有些愠怒。
“有你的一個電話。
”
雷佐裡用一隻手擦了擦額頭。
“我馬上就來。
”
他披上睡衣,穿過房間去拿他那條挂在椅子背上的褲子。
他檢查了一下錢包,發現一分錢也沒少。
哦,看起來這母狗并不笨。
他抽出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他的鄰居穿着睡衣和拖鞋站在過道裡。
“你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嗎?”他怒氣沖沖地的道,“你對我說過……”
雷佐裡将一百美元的鈔票塞到他手中。
“我非常抱歉。
”他道歉說,“我馬上就辦好。
”
那人忍住不吱聲了,怒氣也全消了。
“沒有什麼。
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在清晨四點鐘打電話來把人叫醒。
”
雷佐裡走進大廳對面的房間,拿起話筒。
“你是誰?”
“是斯帕洛斯·蘭伯羅要我打電話給你的。
”
“喔,”他突然警惕起來。
“是什麼麻煩?”
“是關于康斯坦丁·德米裡斯的事。
”
“他怎麼啦?”
“他的一條油輪,塞裡号,現在馬賽港。
它停泊在巴興·德拉·格蘭德·喬裡埃特。
”
“是這樣嗎?”
“我們已經得知,德米裡斯先生已經命令這條船開到雅典來。
它将在星期天早晨開進那裡的碼頭。
星期天晚上啟航。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計劃在它啟航時上這條船。
”
“你說什麼?”
“他在逃跑。
”
“但是他與我已經有一個……”
“蘭伯羅先生要我告訴你,德米裡斯計劃躲到美國去,直到他能找到一個辦法來擺脫你為止。
”
這卑怯的狗崽子!“我明白了。
請為我謝謝蘭伯羅先生,說我非常感謝他。
”
“這是他樂意做的事。
”
雷佐裡把話筒放下。
“一切都好嗎?雷佐裡先生。
”
“什麼?是的,是的,一切順利。
”
情況确實如此。
雷佐裡對這個電話越想越高興。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