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被廖國仁派去警戒後方,那聲怪叫就是他發出的,一小會兒後,他居然又跑了回來,很明顯是出了什麼很緊急的情況。
廖國仁示意大牛别慌,問道:怎麼回事?
大牛還沒跑到跟前就叫了起來:隊長,後邊有鬼子!
廖國仁把槍一擡:他們發現你沒有?離這裡多遠?有多少人?
大牛搖頭:沒有看見我,有十多個,離咱們不到半裡地,我估計是被爆炸引過來的,他娘的,這批鬼子速度很快。
廖國仁點了點頭,回頭向正給小刀子紮擔架的隊員道:都别弄了,大牛,你把他背上,又對長毛招了招手:牆外邊的那片地雷防禦圈有多大?還有多少地雷沒引爆?
長毛算了一下:最起碼還有一大半,按照延伸的方向看,應該有将近一裡地。
廖國仁揮手道:我不要應該,你馬上驗證一下,砍樹當标記!
隊長,你到底想幹嗎?大牛問。
那批地雷扔在這樹林裡爛掉多可惜,幹脆咱們做個東,直接送給小日本。
,廖國仁反手點上煙,所有人聽着,我認為,這是咱們幹掉這批跟屁蟲最好的機會,長毛标出雷區之後,我們找人把小日本引進去,其他人埋伏在四周,等他們進去之後,在裡面幹掉他們。
長毛立刻笑了:說起來容易,誰當餌?
廖國仁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能踩過地雷圈嗎?你吸引了鬼子的注意之後,馬上穿過雷區。
你已經踩過一次了,這一次總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長毛壞笑:成,其他事情我沒興趣,殺鬼子老子什麼都不計争較,不過我得有個幫手。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了趙半括,趙半括心中暗罵不是吧,又是我。
長毛就搖頭:老子這次要個跑起來快,身子又靈巧的。
大家面面相觑,又看着小刀子,但小刀子肯定是不行了,大牛就自告奮勇:我來!
長毛看了看大牛,啧了一聲:我靠,你他娘的幾百斤出了事老老扛你都扛不動。
這時候,一邊一人沉聲道:我來。
趙半括一看,竟然是那個彜族哈桑古斯卡。
這人平時幾乎不說話,嚴肅得要命,也不合群,但是他非常瘦,看上去确實非常輕巧,因為一直特立獨行,如今忽然說話,趙半括感婁覺怪怪的。
廖國仁看了看長毛,古斯卡不等任何人說話,已經拍了長毛一下,開始往前摸去。
長毛一笑,解開了手上的皮筋紮起了頭發,緊跟了上去。
趙半括一下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在這種節骨眼上,任何預頁感都是徒然無用的,即使你知道,你的戰友很可能會死去,你也隻能做故好你自己手裡的事情。
廖國仁也不廢話,發唿哨招回了在前邊警戒的曹國舅,然後帶領一幫人跟着他鑽進了左側的樹林裡,朝墦外的一側繞了過去。
趙半括被軍醫拉着,緊跟在大午另廟,看着一幫奮力奔跑的隊員,他突然感到一陣悲哀。
早年的時候随軍征緬,萬民相送的場面曾讓他血脈贲張,父親忠大于孝的教誨也總在腦中徘徊,因此在對日戰場上他從沒有過退縮。
可那都有明确目的與責任,而現在的這一切,目的卻是何在?僅僅是為了美國人的一張怪到極點的地圖,即使現在知道美國人在山裡要做什麼又如何,還是找不到飛機上的東西,還要繼續。
他知道這種心思每個人都有,不過常年的戰争已經把這些人磨砺得世故無比,心裡再憋屈,不到萬不得已,沒人出這個頭。
大家,都在忽。
隊員們的移動速度很快,很快就散開隐蔽到了叢林裡,所有人都明白,廖國仁的計謀一旦成功,小日本會被他們趕入地雷陣裡,隻要一次沖擊,其中有一個兩個人踩響地雷,就足夠讓他們陣腳大亂。
但是,如果引誘失敗,他們面臨的就是一場正規的硬戰,在火力差不多的情況下,那完全拼的是軍事素質,他們這幾個人,最後能剩下多少誰也說不準。
很快所有人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