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一種愛――母親對兒女的愛。
”當他沉浸在他故事的情節中時,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在長島,有一位十九歲的小姑娘,她在一家富人家做秘書。
老式的富人家。
于是這給我提供了一個機會,可以表現出一副很優美的背景――知道我的意思嗎?這是描寫高等社會階層的腳本。
雇這個小姑娘當秘書的人已經與一位貴族小姐結了婚。
但是,他喜歡他的女秘書,女秘書也喜歡上了他。
盡管他的年齡大了一點。
”
薩姆隻拿一隻耳朵聽。
他懷疑這個故事又是《小街陋巷》或者《生活的模仿》那類的貨色。
不過,不管怎麼說,薩姆都會把它買下來。
将近二十年了,沒有人邀請伯爾克執導影片。
薩姆不能責怪制片廠。
伯爾克的最後三部電影造價非常高,風格卻非常陳舊,最後票房收入成了一場災難。
達拉斯?伯爾克擔任電影制片人的日子,已一去不複返了。
但是,他是一個人,而且他還活着,從哪個角度說他都應該受到照顧,何況他身無半點積蓄。
有人曾在電影業的救濟院裡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憤怒地拒絕了。
“我不需要你們那該死的慈悲!”他嚷嚷着,“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給道格?範朋克、傑克?巴裡摩爾和米爾頓?西爾斯,還有比爾?法納姆都導過片。
我是一個有才幹的大人物,你們這些低能的狗崽子們!”
他确實是這樣的人,他是一位傳奇式的人物。
但是,傳奇式人物也得有飯吃。
薩姆成為電影制片人以後,就給他認識的一位代理人打了電話,讓那人把提供電影故事的達拉斯?伯爾克找來。
從那以後,薩姆每年都從達拉斯?伯爾克那裡購買一些賣不出去的“故事”,為了使這位老人有足夠的錢維持生活。
薩姆離開好萊塢參軍的時候,他仍設法使這種安排維持了下來。
“……所以,你看,”達拉斯?伯爾克接着說,“孩子長大了,不知道她的媽媽是誰。
但是,她的媽媽卻在密切注意着她。
後來,小姑娘嫁給了一位富裕的醫生。
結婚典禮非常隆重。
你知道曲折在哪裡嗎?薩姆?你聽着――這可棒啦。
他們不讓她的媽媽參加婚禮!她媽媽不得不偷偷躲到教堂後面觀看她親生女兒的結婚儀式。
觀衆看到了這一場景,沒有不落淚的……嗯,就是這樣,你覺得怎麼樣?”
薩姆猜錯了。
《斯台拉?達拉斯》。
他看了一眼代理人,代理人避開了他的視線,為難地看着他那雙價錢昂貴的皮鞋的鞋尖。
“很好,”薩姆說,“電影制片廠要尋找的,正是這一類的影片,”薩姆一扭身對代理人道,“找一下業務處,和他們簽好這筆合同,彼得。
我将告訴他們等你。
”
這位代理人點了點頭。
“告訴他們,這部片子他們得出大價錢。
不然的話,我就要把這部片子給華納兄弟影片公司了,”達拉斯?伯爾克說,“我首先把它拿給你們,因為咱們是朋友。
”
“我很感謝你的盛情。
”薩姆說。
他看着這兩個人離開了辦公室。
嚴格地說,薩姆知道,他并沒有權力為了情面把公司的錢這樣花掉。
但,電影工業對于像達拉斯?伯爾克這樣的人,是負有某種義務的,因為,如果沒有他或他這一輩人,就不會有電影工業。
第二天早晨八點,薩姆?溫特斯驅車到了貝弗利山旅館的門廊下。
過了幾分鐘,他又驅車來到波羅餐廳。
他頻頻與朋友們、認識的人以及他的競争者們點頭寒喧。
通過早餐、午餐和雞尾酒會,他所成交的事,要比在所有制片廠的所有辦公室裡辦成的事都多得多。
薩姆走近時,米爾?福斯迎上去。
“你好,薩姆。
”
兩個人握了握手之後,薩姆與福斯走進一個小單間。
八個月以前,薩姆請福斯出任泛太平洋影片公司電視部的負責人。
電視在娛樂界裡是一門新生的事物,但發展得令人難以置信地快。
以往所有那些對電視行業不以為然的電影制片廠,現在都搞起電視來了。
女服務員進來問他們要點什麼。
女服務員走了之後,薩姆說:“有什麼好消息嗎,米爾?”
米爾?福斯搖了搖頭。
“還有什麼好消息呀,”他說,“我們出了麻煩了。
”
薩姆一聲不吭,等着他說。
“電視台不讓我們播放《入侵者》了。
”
薩姆吃驚地看着他。
“這部片子不是很受歡迎嗎?電視轉播公司為什麼要砍掉它呢?得到一部極受歡迎的電視片,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
“不是電視片的問題,”福斯說,“問題在于傑克?諾蘭本人。
”
傑克?諾蘭是《入侵者》的主演。
不論他主演哪部影片,在觀衆中,還是在評論界,都會獲得極大的反響。
“他怎麼啦?”薩姆問。
他讨厭米爾?福斯的這種毛病,總要一句一句地追問。
“你沒有看《窺視》雜志本周這一期嗎?”
“哪一期我也沒有看過。
那純粹是廢話連篇。
”他突然明白福斯想說什麼了。
“他們抓住諾蘭了!”
“有根有據,”福斯回答,“這個搞同性戀的笨蛋竟穿着他那最漂亮的女人氣十足的鑲花邊的衣服到舞會上來了。
結果有人給照了相。
”
“怎麼搞得這麼糟?沒辦法了嗎?”
“沒辦法了。
昨天一天,我接到電視轉播公司十幾次電話。
贊助者和轉播公司都不想要他了。
誰也不願意和一個公開搞同